??七月十九
宜 出行 开市
忌 求子 祭祀
“驾!驾!”
天还未亮,一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在泉州通往福建的官道上疾驰,看到树林边几匹骏马和几个举着火把、受了轻伤的放哨军士时,一拉马缰,跳下了马。
“谁!”军士连忙拔出武器,如临大敌。
“刘天赐在不在这儿?”那人很年轻,一身布衣破烂不堪,仿佛风中残烛。
“你又是何人?”军士不敢怠慢,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听到动静的惠能走了出来,看到来人,竟是之前去北京时刘天赐身边的小乞丐,连忙开口道:“没事,是自己人。”
军士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武器。
刘天赐坐在草地上发着呆,他一夜未睡,手中紧紧抓着一封带血的信,那是苏临冬写给他的信,之前在北京,刘天赐从陈永福手中救下她的时候,苏临冬便对刘天赐情根深种,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苏临冬自知不仅自己和刘天赐渐行渐远,哥哥苏临夏也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想到和刘天赐也许今生都不会再相见了,便把很多心里话都写在了信上,命运弄人,这封信却在她死后到了刘天赐的手中。
“临冬,天赐哥对不住你,若是当初我未离开京城的话…唉!天意弄人啊,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你一生命苦,愿你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
“刘大哥!”小乞丐跑到刘天赐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可…可算找到你了,之前我从嘉兴跑到泉州找你,戚少保说你不知去向,把我急坏了,后来听说你去了京城,到了京城又听说你回了泉州!你是不知道,昨夜我赶到戚少保大营,戚少保说你又去了京城的时候,我都快疯了!还好赶上了,唉!累死我了。”
“怎么了?”刘天赐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周帮主…”小乞丐听到刘天赐的问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道:“周帮主被杀了!”
“什么?”刘天赐抓住小乞丐的领子,厉声质问道:“是谁干的?是谁害了师父?”
“是吴天泽!”小乞丐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叛出东厂的阉狗吴天泽!”
“啊!吴天泽!我定要取你性命为师父报仇!”
树林中
李念秋脸色木然,在河边不停地用河水冲洗着双手,双手已经被水冲得泛起了白皮,但李念秋还是感觉自己的双手满是血腥,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
何曼凝、唐星鸿和凌红梅站在一边,看着李念秋这个样子,他们心中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去劝。
刘天赐和惠能走了过来,惠能有些心酸地说道:“我和李道长从小就认识,他又聪明又自信,仿佛在他面前永远不会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天将明成立后,也是我们一群人的主心骨,但昨天误杀了临冬姑娘,整个人就一直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刘天赐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开口说道:“洗的干净吗?”
李念秋懵了一下,低声道:“洗不干净,我的双手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唉!”刘天赐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不能怪你,你是一时失手…”
“你说的轻巧!”李念秋猛地跳起,恶狠狠的盯着刘天赐大声嘶吼道:“敢情不是你的手上沾血!你当然不难受啦!自然可以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天赐拿出带着的信递给了李念秋说道:“你自己看。”
李念秋抢过信后,看了起来,看完后,低下头喃喃道:“所以,你是要帮临冬姑娘报仇的吗?这样也好。”
“也好?”刘天赐气急,一巴掌将李念秋打的摔进了河中,随后抓着李念秋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骂道:“我刘天赐服的人不多,而你李念秋就算是其中之一,你聪明,冷静,本事大,更重要的是你拥有我辈侠义之人的赤子之心,但你看看你现在,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惠能几人见刘天赐动起手来,连忙跑上前把两人拉开…
刘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兄,你这是失手误杀,真正杀死临冬的人,是高桥十六夜!是严世蕃!是孙执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洗刷你今天的耻辱!”
刘天赐回过头继续说道:“吴天泽杀了我的师父,我要去嘉兴查清线索,为我师父报仇,但此一行不知结局如何,也许我能报此血海深仇,也许我会死在吴天泽的拳下,大家就此别过吧!”
说完,便收起信件,大步离开。
“刘大哥!那吴天泽武功高强,你一个人去可不行,我陪你一起去!”何曼凝追了过去。
“刘兄,等等我。”唐星鸿也跟了上去。
凌红梅将手绢沾了沾水,一边对着李念秋被打的发青的嘴角擦拭,一边埋怨道:“这刘天赐真不愧是粗鄙之人,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