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给他扣了个不臣的帽子。”
这顶帽子可真好啊!
自古君王多猜疑,尤其是对拥兵自重的,一个不臣足以断了忠勇侯府生路。
苏澜躺到谢珩怀里,低声说:“您了解忠勇侯吗?他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谢珩:“他和他夫人不睦。”
“忠勇侯爱着王妙希,他养在膝下的庶长子就是王妙希所生。”
谢珩拽过锦被将她盖住,淡声:“奸生子倒是被捧得高,想来王妙希甚得他心。”
“所以说我这次遇险,很有可能是王妙希的手笔,忠勇侯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倒是让人意外。”
谢珩:“你想见王妙希吗?”
“暂时不必,您刚办了忠勇侯,这时候动作过多会引人口舌,我给她用了药,好不了的。王景和怎么样了?”
谢珩懒懒地垂眸:“那日他也是受害者,如今被我关着,崔家来要了几回。”
“您想怎么处置他?”
“剐了。”
“放他是圣旨,您要抗旨吗?”
“自是不能。”谢珩轻揉着她的耳珠,“我要他到清河郡后再消失。”
阿舅理智还在。
苏澜安心闭眼,她还在发热,强撑着说这一会儿话,已经很疲倦了。
谢珩轻轻拍着她,她忽又睁眼看他,“您左右也要留下,不如陪我睡会儿吧!”
“睡吧,我守着你。”
“阿舅,您的床好硬,硌得慌。”
“那送你回自己房间?”
苏澜真恨他是块木头。
“您陪我睡。”
谢珩静静地看着她。
她看着很憔悴,一双鹿眼也没有平日的神采,可怜兮兮的。
谢珩无奈,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苏澜拉了拉他的衣袖,没用什么力气,谢珩却顺着她的心意挪过去一些。
苏澜见他不过来搂自己,往过凑了凑,两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肩头。
谢珩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难掩心疼:“掉了好多头发,疼不疼?”
“嗯,疼。”苏澜糯声应。
“手腕上的咬伤怕是会落疤。”
“无事,不重要。”
谢珩揽着怀里的人,低声说:“怪我吗?”
怪他做什么?
那么多的羽林军,哪家的护卫也挡不住,况且这是在皇城,治安一向好。
任谁都不会想到,晋帝亲辖的羽林军会抢人行凶,这是个意外。
可阿舅总是自责。
苏澜迷糊着握上谢珩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
谢珩的心软成一团,念念受了那么多苦,却没有怪他不周。
“等你身子痊愈了,还是调些玄甲军去苏家守着稳妥。”
苏澜:“那样五城兵马司的人又该去问了,人多了违规,少了也不顶用。”
“那日去了百十个羽林军,除了天家谁调动那么多人都是罪。”
苏澜说完才反应过来,那皇贵妃协理六宫,送个懿旨还行,如何能调动那么多羽林军?
谢珩:“想通了?”
“到底是谁要我进宫?皇帝吗?我一介弱女不值得他整出这样大的动静,又是冲您来的?”
谢珩:“我思来想去,他无非是想在你的婚事上做文章,想用你来拿捏我。”
苏澜:“我值得他这样?”
“是有些牵强,可暂时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谢珩轻抚她的鬓发,看着珠花有点失神。
晋帝并不知翠岭隐龙,这一点他确定,所以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呢?
苏澜往谢珩怀里挤了挤,小声说:“您抱紧一点,我感觉自己好像唐僧肉。”
谢珩哭笑不得。
将人好好的揽在怀里,苏澜却还觉得不够近,额头贴上他脖颈上温热的肌肤才满意。
谢珩的身子绷住。
男人的脖颈岂是能随意碰的?跟她躺在一起,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谢珩黑沉的眼眸盯着她。
这之前要得实在荒唐,若不是因着药性,怕是会吓到她。
她生得娇嫩,身子也有些受不住,又红又肿,还淤青了几处。
谢珩压下心猿意马,最终还是决定素着睡。
说是药性尚未完全疏解,但苏澜却没什么旖旎心思,身体属实太疲倦。
她靠着谢珩沉沉睡去。
屋里安静极了,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有一种檐下芭蕉雨的安宁……
另一头,苏漪踏进院子就发现不对,素来不露面的江承竟在。
他坐在院里,手紧攥着放在石桌上,能看到少年人凸出的手骨。
苏漪将耳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