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笑吟吟地看着王妙希。
“父亲跟国师炼金丹了,这金丹中有一味还魂草,是追魂香的原料。母亲出身王家,该是听过追魂香的吧!”
追魂香对寻常人来说无色无味,但只要被启香过,就会对其格外敏感。
只要熏了追魂香,哪怕远在千里外,启香人也能根据味道追踪。
“追魂香产量极少,一年就那么几粒。父亲书房旁人进不得,染了味道的信纸,能不认定是您吗?”
王妙希闭眼。
竟然是追魂香。
只能说天不佑她。
苏澜笑:“这可跟天没关系。”
王妙希睁眼:“是你?”
苏澜点头:“对呀,是我。”
“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炼丹的,又从哪得来的追魂香!”
“这和你有关吗?”
“你身边有启香人!”王妙希盯着苏澜,“是你那个叫逐星的婢女!”
苏澜慢声:“你猜这些有什么用?你该想,我连父亲的隐秘都知道,还有什么挖不出来的。”
王妙希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
“你让康婆子去给王家送信,想让王家给父亲施压。先不说康婆子能不能逃出去,就单说王家,一定会助你吗?”
王妙希眉眼染上厉色:“我是王家的女儿,王家如何会不管我?”
“王家像你这样的庶女有几十个,你觉得他们会浪费精力,捞你这个低嫁还被夫家厌弃的?”
王妙希冷笑。
“你懂什么!我对王家是有大用的!他们不会由着你们父女作贱我,你等着看吧!”
大用?
什么大用?
王妙希在苏家到底在图谋什么?
苏澜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点头:“好,我等着看。”
见逐星迟迟没找到人。
苏澜皱眉:“孙妈妈,我可没说让你找,被禁闭的人做主子也可以啊!”
屋里依然没有动静。
难不成这孙妈妈跑了?
不对,逐星习耳术,耳听八方,是她守王妙希这里的,孙妈妈没本事在她眼皮子底下溜。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进了这院子还能飞了不成,都去找!”
王妙希脸色大变,气得咬紧牙:“二姑娘,我好歹是你继母,你竟搜查我的房间,可太过了!”
苏澜笑了笑:“怎么会太过呢,如今我掌中馈,我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姑娘。”逐星过来,“找到了这个。”
这是孙妈妈的耳坠。
“人呢?”苏澜眉目冷厉。
王妙希冷眼看着苏澜,“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屋里没有,会不会在屋外?
苏澜走到门口,打量院子,看到了墙角的一口枯井。
上一世,她的尸身就是被扔进这口枯井。
后来,苏漪因为害怕,让人往井里灌泥,彻底将井夷平。
“让人下去看看。”
王妙希脸色惨白。
她无法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从床上奔下,厉声嘶喊:“老爷,救命啊!”
“堵住她的嘴!”
锦阑苑新选的婢女有两个,苏澜赐名月见和空青,月见沉稳,空青笔杆子硬。
两人都是罪奴罚没来的,什么风雨都见识过。上前扯住王妙希,熟练用软帕堵住她的嘴。
王妙希剧烈挣扎,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一点都看不出当初那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姑娘,捞到了,还有气!”
苏澜上前,见孙妈妈被血染红了半面身子。她凑近,发现伤在脖颈,伤口很深。
凶手应是想要切开她的动脉,却差了些位置。
苏澜拿出针包,正欲行针止血,却被她握住手腕。
她喘着气,嘴巴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发出像破风箱一样的呜呜声。
“你有话说?”
孙妈妈点头。
“你写。”
苏澜将手帕展开。
孙妈妈抬手,艰难地在帕子上写下:夫人难立……
然后,她手一软,断了气。
“孙妈妈!”
苏澜的眼泪不由自主冲出眼眶。
这一刻,她竟想起阿母出殡那日,她哭得走不了路,是孙妈妈背起了她。
当时她说了什么?
苏澜已记不清。
但她却知道那一刻,自己感觉到了阿母还在身边,感觉到了安全。
“半夜三更又在折腾什么!”苏明启气急败坏进来,这里动静太大,还是惊动了他。
他没想到院里是这么个光景,看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