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啊!
他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既然苏小爷不想走,那就不要勉强了。”苏澜笑得柔和。
苏淮心下一喜。
阿姐已很久没给过他好脸色,这该是气够了,原谅他了。
“阿姐。”
他快步进院,喜上眉梢。
苏澜不理会,只缓步走到青黛跟前,庞婆子怕误伤她,收了手。
“你是什么时候在苏淮面前晃的?”
青黛满脸是泪,哑声回:“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苏澜莞尔一笑,“继续吧!”
青黛的手早已血肉模糊,再打下去,她的手就废了。
苏淮上前拉住苏澜,低声求:“阿姐,我就见过她两次,见她挺伶俐的,才给她求个情。”
“这次后她一定尽心侍候,您看弟弟的面子,饶她这一回吧!”
原来是无关痛痒的关系。
苏澜有些失望。
本来还打算顺带让苏淮心疼的。
看来是多余了。
“打!打不烂,不许停!”
苏澜过去牵长夏,小丫头个子小,胆子却大,伸着脖颈看青黛挨打。
见苏澜过来,她甜甜一笑:“姑娘。”
苏澜摸摸她的头,柔声问:“疼吗?”
长夏摇头:“不疼了。”
有姑娘爱护着,她心头的暖意快要溢出来了,是真的不觉得疼。
“进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长夏乖乖地跟着苏澜,苏淮见了也要跟,被逐星拦住,只能退回去。
长夏的头发被揪掉不少,几处露头皮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
苏澜给她涂药,心疼道:“你明知青黛狡诈,为何还在我不在的时候和她冲突?”
长夏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她背后挑唆人说姑娘坏话。”
“由着她说,又不会少块肉,待我回来,能让她好过吗?”
“可您不知道她说的多难听。”长夏气的咬牙,“因为她的缘故,奴婢见各处管事也碰了钉子。”
苏澜动作轻柔地给她梳头,闻言停了下:“讲。”
“那些管事嘴上应着好,背里却还和原来一样,丝毫不把姑娘当回事儿。”
“奴婢甚至还听到回事处婆子说,您勾上了监察院的大人物,在府里作威作福。”
“本来我还不知道,这流言是怎么传起来的,直到我见青黛跟院子里的人说。”
那些肮脏的字眼,长夏根本学不出,也不想用它们污姑娘的耳。
攘外必先安内。
苏澜沉思片刻:“我们先把锦阑苑清干净罢。”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青黛和云芙的手已经见了骨,可还要继续?”
长夏起身开门,苏澜站到庑廊下,看着院里众人,将一本册子交给长夏。
长夏已经收拾利落,面色平静,很有大丫鬟的派头。
她的底气是苏澜给的。
“姑娘宽厚,知晓你们都有打算,不愿为难,让我来问,想继续留在锦阑苑伺候的站出来。”
十几个丫鬟婆子,有几个互相使眼色,有几个不敢抬头,只有庞婆子一人坚定出列。
长夏看着庞婆子,问:“您为何想要跟着姑娘?”
“我们做奴婢的想过好日子,就是得找个好主子,好靠山。”
“姑娘宁可担偏心之名,也要护长夏姑娘,那我忠心,姑娘定也会护我,这一点足够了。”
见苏澜点头,长夏继续问:“还有人要留下吗?”
“我想留。”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举手。
长夏认得她,年纪小还没派活计,一直做打杂。
“宝丫,你为何想留?”
宝丫怯生生的看了苏澜一眼,低头说:“奴婢被买进府里就在锦阑苑,这挺好的,能吃饱。”
苏澜看着宝丫小小的一坨,心里酸了一下,柔声问:“你怎么进府的?”
“奴婢是被老子卖给人伢子的,苏总管看我可怜买了我,没人要,就塞到锦阑苑打杂了。”
“留下吧!”苏澜说。
见再没人出列,苏澜对长夏道:“主仆一场,她们既有了好去处,我也不强求。”
“给她们每人二两银子,让她们立即搬走。她们的卖身契交予苏总管,让他安排吧!”
下面有人听说走还给二两银子,立马觉得苏澜宽厚,出列想要留下。
毕竟一般主子不用的,都会被发卖,哪有留府重派活计这等好事。
苏澜摇头。
长夏立即道:“你们当姑娘是什么人?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