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明白苏明启最自私,不戳到痛处他是不会疼的。
“苏漪今日事成,扬的是她自己的名,败了却是毁的家族名声。”
完了!
苏漪脸色惨白。
苏家世医,传到苏明启这里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再没了名声,他这个太医院令也坐不稳。
她也去拽苏明启衣角,泪刚落下,未及开口,便又听见苏澜说话。
“阿父,苏漪的名声已经坏了,要是不严肃处置,怕是会牵连家族,人言可畏啊!”
苏明启眼睛猩红,一脚将苏漪踹了出去。
“我一直以为你温和恭从,待人亲善。没想到你竟敢做出这等事情!”
“老爷,不好了。”继母王妙希进门,在苏明启耳边嘀咕了几句。
苏明启的脸变得狰狞,他冲着苏漪走去,被苏淮抱住大腿。
“父亲,您饶长姐这次吧!”
“滚!”苏明启踢开苏淮,拎起苏漪,甩手就是一巴掌。
苏漪的脸顿时肿了。
苏明启犹觉不够,左右开弓,狂扇起来。
啪!啪!啪!
祠堂里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苏漪已经被打瘫了,口鼻冒血,脸肿如猪。
苏淮猛地上前抓住苏明启衣领,一把将他甩开。
“够了!”
苏明启爬起来,死死盯着苏淮,像是要生吞了他。
这是他唯一的嫡子。
幼时聪慧,医理一点即透。年纪越长却越歪,世医出身不习医,非要读书走科考。
他养在膝下,尽心铺路,用了多少银子才将他砸进国子监?
如今,敢和他动手了!
简直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苏淮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神巨震,扑通跪下,涕泪横流。
“父亲,儿子出生就没了亲娘,长姐如母,是她爱护着儿子,求您饶她这次吧!”
长姐如母?
苏漪算什么东西,敢跟阿母比!
苏淮此人,其心可诛!
啪!
苏澜上前抽了他一巴掌。
“苏小爷,你大逆不道,这是替父亲打的!”
啪!
“这第二巴掌是打你不敬生身之母!”
啪!
“这巴掌打你不辨是非,不分善恶,不识好歹!”
啪!
“这第四巴掌是替我打的,打你忘恩负义,辜负我一片爱护之心!”
苏淮从没见过这样凶悍的女人,一时被打傻了,待反应过来要还手,早已被扇得头晕目眩。
“送你的东西,有一件算一件,我会让人取回来,从此你我再无半分牵扯!”
苏淮眉目狰狞同苏明启一样。
“你装什么?你恨我出生就害死母亲,待我比仇人不如,几时送过我东西?”
苏澜不想面对他。
让人恶心!
她起身,却因为扇人脱了力,踉跄了下,被人抱进怀里。
那人怀抱柔软,身上有清淡的梨木香,是她曾依赖的味道。
“我的儿啊!”王妙希哭着抱紧苏澜,“可惜你一番真心喂了狗,母亲心疼死了。”
苏澜在她怀里冷笑。
这尊笑面夜叉,真真是比苏漪难对付多了。
好在,来日方长。
“母亲,您怎么才来啊!”苏澜回抱住她,“若不是巧遇贵人,我就死在湖里,见不到您了。”
说到贵人,王妙希的手更温柔了,轻抚着苏澜,仿佛疼极了怀里的姑娘。
“我的儿,怪母亲没护好你。”转头对苏明启道,“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澜姐儿,是当我死了吗!”
说罢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泪浇熄了苏明启的狂躁。
这是他一见钟情的人。
岁月如梭,但是格外眷顾美人,成婚多年,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他依然看不够。
“好了,一府主母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苏明启声音都柔和几分,“澜姐儿也是被你宠坏了。”
“哪家的嫡女不受宠?”王妙希摸了摸苏澜的头,“况且我的澜姐儿这么好。”
“母亲,您也别怪父亲说,但凡您少宠我一点,我也不至于任人欺负。”
说着又落下泪来。
“您掌着中馈,不能时时在我身旁,还是要教我些本事稳妥。”
王妙希宠溺地笑:“想学什么本事?请个武师怎样?谁敢欺负你,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京都哪家姑娘会打人是本事?
害人也得收敛些吧!
可真敢想啊!
“习武就算了,太辛苦。”苏澜仰头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