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惨叫声阵阵从二楼传来。
声声泣血。
在一楼打扫的佣人们只把脑袋埋得更低。
看到舒婉轻从外面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浅笑,所有人都觉得惊讶。
谁能想象到,此前在家里柔弱乖顺,被大小姐还有少爷欺负的二小姐,会是今晚最后的赢家呢?
虽然丢了和顾家的婚事,却得到了顾家夫人的怜惜,转头又和顶级豪门霍家订了婚。
往后,这家里恐怕要变天了。
“舒婉轻,你现在满意了吗?”
旋转楼梯二楼的空台,阮娇娇顶着一张被扇肿的脸,目光怨恨地刺向舒婉轻。
她身旁,是躺在担架上的阮星辞,正在被人往三楼抬。
虽然被红木楼梯挡住部分视线,但依稀能够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后背。
看来对这个亲生儿子,阮建邺今日也没有偏袒,下了重手。
不过,还不够呢。
舒婉轻收回目光,没理会阮娇娇,径直踩着台阶上楼。
在二楼路过阮娇娇时,才停顿了一下。
“满意,我怎么不满意呢。”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作恶成功的反派,在计划成功之后看着狼藉一片,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看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当然满意。”
话落,便扶着红木转身。
身后,是阮娇娇尖锐的咒骂声。
“舒婉轻,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你就该跟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赶紧下地狱!”
‘砰——’一声巨响。
舒婉轻把手中的小包朝阮娇娇砸了过去。
坚硬的外壳撞上本就红肿的脸,随后掉下一楼,发出巨响。
阮娇娇被砸懵了头。
她捂着伤口呆滞地看着舒婉轻,满眼的不置信。
半晌,尖叫声再一次爆发。
“啊啊啊舒婉轻,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她冲了过来,可惜还没有靠近,就被舒婉轻一脚踹翻。
深蓝色的鱼尾裙束缚住她的身躯,阮娇娇宛如一条蓝色的大虫,在地板上翻蛹。
可惜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没有办法翻身站起。
只能无力哀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咒骂声。
有血从她脸上滑落,大概是包包上的碎钻磕碰到,顺着阮娇娇的额角在她脱妆的脸上晕开。
让本就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可怖。
舒婉轻踩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扭动,宛如蛆虫。
直到那张脸完全被血模糊住,她才凉声开口:“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关于我母亲的话,就不是让你额头破个洞那么简单了。”
“舒婉轻,你这贱——”
“看来你这张嘴,是真的不太想要了。”
舒婉轻居高临下,目光扫过去的时候,立刻让阮娇娇闭上了嘴。
只剩那双充斥怨恨的目光还在盯着。
舒婉轻浑不在意。
恨吧。
她比她还要恨呢。
舒婉轻算是明白了上辈子阮娇娇乐此不疲地折磨着自己,然后看着自己用那样的目光刺过去,却又无力反抗。
这种感觉……的确很好呢。
“童妈,麻烦您帮我把包包捡一下,明天让程霖姐顺手带到楼上来吧。”
估摸着今晚的闹剧也把他们给吓到了,就不必为难佣人让他们提心吊胆地再跑上来一趟。
交代完之后,舒婉轻便踩着鞋子往三楼走去。
至于身后目光充斥怨恨的阮娇娇,再没有扔给她一个眼神。
阮娇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和过来。
但别墅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二楼的书房里,四处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阮建邺拿着马鞭抵在桌前,呼吸还带着几分急促,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动手打人,把他给累到。
在地上瘫坐着抽泣的是林芝雅。
她身上那件真丝旗袍已经皱皱巴巴,头发凌乱,脸上的妆容被眼泪打湿,晕染在那张花了大价钱保养的脸上,但在痛苦疲惫的情绪下,彰显苍老的皱纹还是显露出来。
阮建邺看到就心烦,“别他妈再给老子哭了!”
想到晚宴上那些老狐狸的嘲笑阮建邺就心烦得很。
都说别的男人升官发财死老婆,此后是潇洒快乐找更年轻的,再娶也是一个比一个岁数小。
他娶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往公司里塞她的娘家人,拿着高薪什么都不会,在公司里胡作非为。
这就算了,谁家还没有几个穷亲戚呢?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去算计舒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