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竟然拿她和乞丐相提并论。
要不是碍于顾淮安在旁边,阮娇娇定然破口大骂。
从掸邦那又穷又破的地方回来的贱人,也敢对她说这种话?
但心上人就在旁边,阮娇娇也只能把这口恶心给咽下去。
妆容精致的脸上牵扯起笑容,“婉轻妹妹说的是,淮安哥哥一向心地善良,方才如果是你受到惊吓,他一定更加担心的。”
舒婉轻点了点头,“娇娇姐说得对。”
阮娇娇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
这种宛如拳头砸进棉花里的感受让她觉得很不爽。
她开口是为了挑衅这小贱人的,是要看她歇斯底里、看她怨恨争执、看她发疯发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甚至还出口附和她。
这怎么让她开心得起来?
不同于和阮娇娇站在一侧的顾淮安,退居一旁的舒婉轻是把阮娇娇脸上的变化都看在眼底。
虽然光线昏暗,可半点细微的情绪她都没有落下。
看仇人吃瘪,可真是太有趣了。
“不过娇娇姐有句话说错了。”
舒婉轻高兴得差不多,又笑眯眯开了口。
“我和淮安哥的婚事只是双方父母口头约定,就目前来看,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关心您又或者更关心我,都没有必要和我开口解释。”
轻缓的嗓音随风溢出,总算让阮娇娇的脸色好转了些。
这小贱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和阮娇娇的愉悦相比,顾淮安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舒婉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冷声开口,昏暗的光线下脸色黑沉,那张虚伪的绅士皮囊忽然消失,显得有些可怖。
好在舒婉轻在上辈子见过无数次,并没有被吓到。
她笑着,“我的意思是,都已经是新时代了,咱们哪怕搞联姻那套维系两家生意上的关系,彼此间也可以选一个合相互心意的。口头婚事随时都能改,等到正式订婚、结婚时就不好再反悔了,所以我觉得顾少对于这桩婚事,可以再郑重考虑考虑。”
顾淮安这会儿是听明白了。
他冷笑,“不用。”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溢出,让舒婉轻扬了扬眉。
顾淮安道:“顾家我是独子,你没有其他选择;至于阮家……”顿了顿,他忽视阮娇娇投过来的目光,“我没打算换人,不用考虑。”
舒婉轻有些诧异,目光打量着他严肃的面庞,一时无言。
是因为这辈子她名声没有被毁,让顾淮安找不到合适的由头,所以不愿意主动做这恶人么?
这狗男人,还挺能装。
余光睨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阮娇娇,她干脆添了把火。
“这样呀?我总想着这六年我在掸邦,和淮安哥您也没有多少联系,想来您和娇娇姐的关系应当不错,未来相互扶持走下去,总比和我在一起要好。”
顾淮安拧眉,“婉轻,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我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来的,哪能说变就变。至于这六年……我承认与你联系少了,国内事情诸多,实在忙不开,这是我的过错。但婉轻,你该相信你我一起长大的情谊,无论分开多久,你在我心里都是很重要的人。”
“是么?”
舒婉轻抬起眼,昏黄的灯光下漆黑的双眸更显得情深义重,脸上的笑也甜腻如蜜。
“淮安哥既然说了这话,那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晚宴正式开始,我爸爸大概会在宴会上公布你我的婚事,淮安哥可别反悔哦。”
俏皮的话语让顾淮安也轻松地笑起来,他抬起手,拍了拍舒婉轻的脑袋,“怎么会,不要瞎想。”
男人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袭来,顿时让舒婉轻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脸色也跟着冷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