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对少年面面相觑的晃儿,阮娇娇和顾淮安已经走到阮建邺这边。
“爸爸,你们在聊些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阮建邺闻声偏头,看到是大女儿和顾淮安一起过来的,顿时眼底的笑意更浓,“没聊什么,就是和你叔叔阿姨们随便闲扯两句。”
他抬了抬手,招呼阮娇娇到自己身边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和芝雅的女儿,娇娇。”
阮娇娇扬起笑容,骄纵地挽住阮建邺的胳膊。
余光里,她看到站在最边缘的舒婉轻,顿时虚荣心爆棚,下巴都高傲地抬起。
小贱人和她穿一样贵的礼服又怎么样?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没妈的孩子真是可怜得要死。
果然,她听妈妈的话没错。
这几天强忍着脾气,现在就是苦尽甘来的时候。
在宾客面前,爸爸还是更加照顾她。
而不是舒婉轻这个不姓‘阮’的外人。
等今晚过去,和顾家的婚事也会是她的,而舒婉轻这贱人只能嫁给霍家那个瞎了眼瘸了腿的残废。
如果未来某天能传来她被家暴、还不能离婚的消息,那可真是太好了!
阮娇娇越想越开心,盛妆精致的脸上写满高兴。
“娇娇,和叔叔阿姨们打声招呼。”阮建邺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从对未来的畅想里拉出来。
阮娇娇听话照做,扫视了一圈,“叔叔阿姨们好。”
话音落下,她就羞涩地笑着低下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理所当然的,她也没有看到阮建邺脸上忽然僵硬起来的笑容,以及对面夫妻们似有似无的讥笑。
阮娇娇不知道,在她还没来的时候,舒婉轻是主动地和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们都打了招呼,甚至公司名称还有他们的贵姓都对应喊出来。
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配合她今天的穿着打扮,让人看着就心情愉悦。
此刻和阮娇娇的言行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地别。
不用脑子想,阮建邺都能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阮娇娇没有舒婉轻从容大气,一个小三生的女儿,到底是不如从前安城第一名媛舒韵宁生的姑娘。
想到这一点,阮建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心里也无端生出一股郁气。
他分明提前几天就嘱咐过,让三个孩子好好记一下今天宾客们的身份,没想到只有他最不待见的婉轻认真听了他的话。
现在他只祈求跟前的人都没多想,把阮娇娇当个孩子一笑而过就好。
可怕什么来什么。
阮建邺心里的念头刚起,就听到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
“阮总您还真是厚此薄彼,把大女儿养得那样骄纵,连打个招呼都学会。还满身珠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主呢,是不是要咱们给你家千金行个礼啊?”
说话的是顾淮安的母亲,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此刻站在这里的几位,除了顾家夫妻,还有两对夫妇是和阮建邺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提前聚在一起。
而关于舒婉轻和阮娇娇换婚的传言,他们六人多少已经有了消息,所以在看到自己儿子和阮娇娇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顾母沈淑芳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她早就往旁边挪了一步,拉起舒婉轻的手揽在自己胳膊上,等同于在和阮建邺打擂台,连顾父都被她甩到一边。
在阮娇娇开口说话后,当即就拆台嘲讽。
至于另外两对夫妻,则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商场上只有利益伙伴,可没有几分真心。
虽然近些年和阮建邺的生意联系紧密,可舒家那点破事安城上流圈子里谁没吃到两口瓜呢?
舒家大小姐舒韵宁头七还没过呢,阮建邺就急匆匆地把小情人扶正,真不怕大小姐诈尸索他们的命啊。
中间更是离谱,把舒家唯一的血脉送到掸邦那混乱的地方,才14岁的小姑娘,中途被人拐走噶了腰子丢了命,连替她讨公道的人都没有。
如今人活着回来,阮建邺依旧是想法奇特,竟然想破坏舒韵宁死前给女儿订下的婚事,让他和外头那个老婆生的大女儿嫁过去,啧啧……
这些好瓜烂瓜杂糅地吃在一起,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在心里已经不自觉地把阮建邺两个女儿放在一起对比。
但现在,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