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宋姨,该做的我会做的,不会让你操心的。”
舒婉轻乖巧说着,一副不让人操心的模样。
但目光扫过桌面上的东西,心里却想的是阮建邺才不配这些好东西,如果不方便自己留着,她宁愿卖掉。
至于顾家……
舒婉轻沉了沉眉眼。
从上辈子的记忆里搜寻,其实顾家除却顾淮安,其他人对她不算差。
尤其是顾母,大概因为是母亲的好友,退婚之后她对自己还颇为照顾,只劝慰她婚事讲究一个缘分,后来她被毁双手,看清顾淮安是什么人之后,也是顾阿姨帮着她逃出去。
如果非要讲究一个人情世故,顾阿姨她会保持应有的礼貌。
但要和顾家深交,是再无可能。
宋如意见她听话应下,也没有再多说,提醒她早些休息后就挂断了视频。
舒婉轻继续整理桌上的东西,该收进保险柜里的她都一一分类好。
她不紧不慢的,有人却急了。
“小姐……”陈梅在门口已经等了很久,先前是见舒婉轻正在和人通话,她不敢上前。
现在通话结束,她同时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只能出声祈求舒婉轻。
酸涩的疼痛感从四肢传来,舌根发麻发苦,几乎让她不敢开口说话。
她今天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就立刻跑了一趟医院,可检查结果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陈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抱有几分侥幸,也许就是自己吃坏了东西,压根就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直到天黑之后,身体的异常越来越严重,从最开始的嗓子发痒到舌根开始发麻发苦,随后就是周身酸痛蔓延。
被遗忘在轮渡上的警告忽然被窜出脑海,病痛的恐惧感也悄然漫上心头,这些身体上的异常让陈梅不敢再耽误,连忙上楼来祈求舒婉轻。
她还是害怕。
害怕死亡,更害怕受尽痛苦的死亡。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陈梅也不在意尊严的丧失。
她跪在房间玄关旁边,啜泣哀求:“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忘了您在轮渡上对我说的话,求求您看在我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舒婉轻像是被哭声吵得不耐烦,才冷着脸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玄关旁懒懒倚着。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
“被人说在掸邦糟蹋的是我又不是你,被换婚要嫁给一个瘸了腿的疯子的人还是我不是你,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
“就因为你爸爸被罚了一个月的奖金,还是这点要不了你性命的毒药呢?”
舒婉轻歪了歪脑袋,困惑地望着她。
那晚在轮渡上其实是吓唬她的,药肯定是有毒的,但绝对要不了人的性命。
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有控制人几天再毒发的药。
就算真有,宗叔也不会放心给她。
她给陈梅下的,不过是普通毒药,能够暂时麻痹人的神经,压根不会要她的性命。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陈梅,对于后者的反应,她在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到底是跟着她在掸邦住了六年,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宗叔的性格,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呢?
亏她还觉得,陈梅在被下药的情况下去和林芝雅合作,是有些胆量的。
可惜呐,空有贪婪的野心。
陈梅听完舒婉轻的话,一颗心都凉了。
原来她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早就被舒婉轻知晓。
她彻底跌跪在地,像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