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催眠,一个是使他清醒的铃音,两种东西是相克的……两种不对付的东西在脑子里打架,会炸掉也不奇怪。
聂槐序却对此有些怀疑,“可是,他对谁都设有防备,即便是我这个儿子都不相信,又有谁能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催眠他呢?”
催眠需要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行,就算仅有一丝防备,催眠者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太大。
“更何况,谁有本事催眠一个神游呢?”
神游?
聂桑窈摇头,“那可不见得。”
“他对于长生可不是近几年才生出的心思,若是在很早之前便已经催眠了他,还是容易的——他那时还不是神游呢。”
聂槐序理了理前后思路,“所以,是有一个能得他信任的人,在很早之前催眠了他,让他对祖地中有长生秘法深信不疑,并对此事有了很深的执念?”
“有可能。”聂桑窈挑挑眉头,“看来你回去要好好了解一下你父亲的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既然没有药和蛊的痕迹,那么应该就是用类似于音攻的方式进行了催眠。懂这个的应该不多,我回去也查查看。”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突然想什么,他对着聂闻笙的尸体用下巴点了点,“他的尸体你想怎么处理?”
而聂桑窈则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想法子处理了,别叫人知道不就好了?”
何必还要问她?
闻言,聂闻笙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遍似的,语气有些新奇,“没能亲手杀了他,我还以为你要气的把他碎尸万段才好。”
刚才可是气的差点没忍住刀了他。
聂桑窈皱皱鼻子,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脑子都炸了,谁知道捅他的时候其他地方会不会炸?别溅我一身血……脏!”
顿了一下,又转头看他,“倒是你,好歹是亲爹,动不动就杀了碎了的,你不觉得心虚吗?”
背刺加囚禁……可真是一个大孝子。聂闻笙该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不枉此生。
聂槐序耸耸肩,随后麻溜的从怀中摸出一瓶化尸水,均匀的撒到了尸体上。
眼见着骨头渣子都化没了,只剩下一滩臭水后,他才冷冷的回了句,“他死了,我才觉得踏实。不然总怕他最后疯的连我都杀了。”
他的眼里只剩下长生,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绊脚石。
包括这个在他眼里自小便是个废物的儿子。
聂桑窈想了想,觉得也是。
“但是,你就没别的想和我交代的吗?”
她冷不丁的这么一反问,顿时,聂槐序慌了,心中咯噔一下。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