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聂桑窈微微瞪大了眼。
那几个老狐狸说是老奸巨猾都是谦虚了讲,而聂槐序居然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假死”的戏,硬生生的从地牢里拐走了聂闻笙?
她实在是好奇,聂槐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做到?居然能瞒过我爹娘他们!”
聂槐序也没瞒着她,“一颗探查不出的假死药,一具和聂闻笙换了脸皮的死囚,几个地牢里的人脉。”
他说的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可谓步步小心谨慎,尤其是最后调换尸体的时候,生怕被人察觉,从而将他自己也置入险地。
当然,他刻意将那个内应的身份以及地牢里他们的谈话略过,只说她日后自会知晓。而聂桑窈只目光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下虽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就是。
“他现在在哪儿?”
聂槐序叹了口气,“今日找你来是想看看你醒了没有,倒是我来的也巧了。”
“聂闻笙现在状态不大好,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把想知道的一切问清楚吧。”
他很怕她又像上次那样不想醒来,所以才来走这一遭。
虽然他已经将事情问了个清楚,但是总归还是她亲耳听到才好。
聂桑窈听后点点头,下一秒却又皱眉看向窗外。
“外面守着的人怎么办?”
今日他们的行踪最好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放心。”他笑的眼睛弯成月牙,“我在外面听到你醒来的动静后,就把他们弄晕了,没一两个时辰估计醒不过来。”
说完,他背对着她蹲下身子,将头发撩到前面,露出少年宽而结实的脊背。
“没带轮椅过来。我委屈一下,背你过去吧。”
闻言,聂桑窈翻了个白眼,但却是没多犹豫的慢慢起身,趴到他背上。
“那您还真是能屈能伸。”
“当然。”
确定她趴好了,聂槐序才起身,带着她平稳的在树林间奔行。
眼见着路越走越偏,聂桑窈逐渐开始怀疑起这人的用心来。
“不是,你这是要把我带去没人的地方杀了吗?去乱葬岗都比你这路线热闹。”
听着她吐槽,聂槐序也很无奈。
“我家被搜个底朝天,我那死鬼老爹的密室都被找出来了还不说,他们连我的衬裤都扒拉出来看看有没有玄机。”
想到前两天自己沐浴完,和一堆破了洞的衬裤,大眼瞪小眼的无语场面,他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藏在近处……这不是没办法嘛~”
感受到他语气里浓浓的怨气,聂桑窈嘴角疯狂抽动,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他现在跑着是不是有一种裆下生风的感觉……
又跑了快一刻钟,聂槐序才带她上了一个略微有些老旧的树屋,背着她上了二楼。
一进二楼,聂桑窈便看到了被两根带着锁链的铁钩穿过肩胛骨,脚上戴着碗口粗的铁链且半吊着的聂闻笙。
看着他两侧空空荡荡的袖管,她有些疑惑,她记得明明只砍了他一条胳膊才是,怎么另外一条也没了?
于是有些意外的问:“他的另外一条胳膊是谁砍的?”
聂槐序把她慢慢放在一张带靠背的凳子上后,才一边给她倒水,一边神色淡然的说:
“有些事我好奇了很久,就先问了问他。谁知道听完后会那么生气,差点没忍住杀了他。”
他将水用内力加热了一下,才递给她,“但什么也不做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就砍了他另一条胳膊下来。”
……好家伙,她还以为是她爹他们为了救她,才砍了他的胳膊……原来还是他干的?
一瞬间,聂桑窈有些惊悚的看向他。
有爹他是真背刺,爹有胳膊他也是真砍——还差点没忍住噶了亲爹!
……祖宗嘞!这人不比她还狠?
感受到她那惊讶的视线,聂槐序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万蛊寨人,亲缘淡薄,向来如此。更何况他从未将我当过他儿子,我这么做也不奇怪。”
事务堂派下的任务除却老弱病残和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几乎都要参与。
一家人,父母长年在外为任务奔波,孩子大多由老人照顾,在寨里接受统一教导。他们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手之数。而这种习惯,自万蛊寨建立之初便有了。
至亲分离在外人听来固然残忍,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常态,早已经习以为常,适应良好。
所以,他们大多对于亲人并无太深的执念和期待,亲人犯错时也极少会有包庇和容忍的现象,基本能保证秉公处理。
聂槐序虽然自小长在聂闻笙身边,但受到的都是他的打骂责罚,并无半分关爱,自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