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窈窈?”
一只白净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阳光透过指间的缝隙,像是手掌也在发光。
聂桑窈盯着这只少年的手掌,缓慢的眨了眨眼,而后将目光移到少年的脸上。
这是少年的聂则粼……
哎?好像有哪里……
“窈窈,你又走神啦!”
聂则粼鼓鼓脸颊,一双狗狗眼湿漉漉的望着她,像是很无奈于她漫不经心的态度。
思绪被他这句话打断,然后那一点飞速划过的念头,被她自然而然的彻底抛之脑后。
她熟练的掐掐聂则粼的脸颊,笑眯眯的道:“好啦好啦,我的错。”
唔,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聂桑窈在心底感慨一番,手上来回蹂躏他脸颊上的软肉。
“唔……耶伤窈,哝给偶放开啦!”
聂则粼扒拉着她的爪子,最后直接一巴掌给她拍开了,自己揉着脸颊呲牙咧嘴。
“你又掐我的脸!!明明上次都说好了,你耍无赖!”
聂桑窈笑眯眯的将手背在身后,听到这句无赖,直接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作风贯彻到底。
“哦,是吗?我就掐了,又怎样啊?”
顿了顿,她又思索着道:“而且我总有一种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掐过了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聂则粼气的跳脚。
“呸!你昨天都把我的脸给掐红了!哪儿有你这种翻脸不认人的!”
聂桑窈摸着下巴,不确定的说道:“是吗?可能这就是一日不掐,如隔三秋?”
“聂!桑!窈!”
聂则粼咬牙切齿,然后奋起追击,一把药粉一把石子的往她身上招呼。
对于他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聂桑窈早有预料的先一步开始跑,踩着蝶影迅疾如风,时不时闪身躲过身后飞来的“暗器”。
甚至偶尔还能打出一道拳风,将石子原路打回去。
“淦!有本事你别跑!”
“嘿嘿,不跑就不跑!”
然后,她冷不丁的停下步子,拔出断山河和聂则粼叮叮当当的扭打在一起。
最后当然是以聂桑窈一脚将他踹飞出去的结果而告终。
草地上的草很软,摔上去也不疼,于是聂则粼干脆伸展了四肢,就地躺下,闭上眼享受清风带来的花草香。
聂桑窈将断山河归入刀鞘,然后来到他身侧坐下,一条腿曲着,双臂极为潇洒的撑在身后。
耳边除了树枝摇曳的沙沙声以及虫鸣,便再无其他声响,望着满目的翠绿,她的心和这周围的环境一样宁静。
好像……
“我们什么时候走?”
嗯?
“去哪儿?”聂桑窈侧头看他。
聂则粼睁开眼,猛地坐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儿!别跟我说你忘了!”
出去……玩儿?
她有些懵的眨眨眼,“我应该大概可能……没忘?”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确定的心虚。
对于她这时好时坏的记性,聂则粼表示习惯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无奈提醒道:“不是你说的吗?等你从祠堂出来,我们两个就出去玩儿,作为我害你被罚的赔礼。”
奥,好像是有这回事。
他们两个烧了后山,她被罚去祠堂面壁思过。
不过……是她说的吗?
瞧着她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聂则粼撇撇嘴,“你不记得就算了,那直接取消喽!请客这件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请客!!!
聂桑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挎着他的手臂直接给他拉起来,“不早说!走走走!”
虽然她不差钱,但是有免费的午餐谁不吃?
走起!
两人拿到解药之后,轻车熟路的越过毒瘴,直奔聆墨城。
在万蛊寨闷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的两人就像是两只重归自由的鸟儿,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逛一遍。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嘴在一家酒楼吃过午饭后,两人才慢慢悠悠的迎着太阳往回赶。
一路上,聂桑窈忍不住的一直东张西望,心里没由得感到惊惶不安。
而越是紧张,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严肃,在到了无药山外围时,她肃穆的像是要面临生死抉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聂则粼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开口问道:“窈窈,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她表情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前方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
而且……
聂桑窈捂了捂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