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线跑完，车上的货所剩无几，小风特地留意了一下，18升68号液压油还有好几桶。
所以，经理以液压油都是客户下单、预留得少为由，少给我的客户2桶，那是瞎话，不攻自破。
无所谓了，2桶而已，小风只在心里知道，什么都没说。
回到公司已是几天后的下午，老板娘接过那么厚一叠现金货款，笑开了花，“这次不错，过了2万，以前都是一万八九……”
经理和她结算了餐旅费，三人便各自回家了。
接下来的时间，小风明知道成交的可能性不大，依旧每天出去跑店铺，不过是想早日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罢了。
这个经理指望不上，那就靠自己吧！
我秋小风说不上工作经验丰富，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到了月底23号，经理说准备去送货了。
小风拿出名片，拨通了那个客户的电话，“黄老板，你好！我是液压油这边的小秋，你那油卖得怎么样？……”
黄老板乐呵呵地答道：“早卖完了，客户说不错……你们要过来吧？”
经过沟通，黄老板这次拿了30桶液压油，还有其他几种柴机油，总共5000多块钱。
挂了电话，外面的老板娘进来办公室，笑道：“小风你哪来的客户？拿了5000多的货？”
回来后他们都没说这个客户的事，小风自然也就没说，加之交给老板娘的送货收据上又没有标明谁的客户，因此老板和老板娘都不知道此事。
小风还没回答，一旁的经理恨恨说道：“那个客户我谈了好多次都没拿，他一去就拿了2000多，这次又5000多！被他捡个大便宜！”
老板娘哈哈笑道：“那是他运气好！可能各人对各眼吧，各人性格不同，这次你就让他多去跑跑……”
经理眼里恨不得冒出火来，只是没有说话，翻开本子给客户打起电话来，“老板，我们过两天过去，这次补点什么货？汽机油？好，哪个规格……”
第二天依然是跟车去工厂帮忙，然后装货。
忙完了，司机在炒菜，小风便在厂房内到处走走。
门口一个大铁笼子，里面一只黑色的大狼狗。
上次来的时候这大狼狗吠了几声，也就没吠了。
今天却不一样，它吠了整整一上午。
小风蹲在笼边，看它在里面转来转去，坐立不安，时不时仰头长吠，声音忽高忽低，绵长曲折。
小风听它吠声里似乎满是哀怨，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它顿时停住，盯着他的眼睛，又仰头吠了一声。
小风将笼里打量一番，里面一块木板，散发着独特的气味，角落里两只不锈钢盆，空空如也。
“莫非……你饿了？饭还没熟……要不……先打点水给你喝吧？”
它又仰头吠了一声。
小风看它沾满眼屎的双眼，感觉它眼神里似乎并无恶意，但打开笼子去拿不锈钢盆，他还是心有所惧。
于是去厨房接了半盆水，倒在不锈钢盆里。
大狼狗随即低头，窸窸窣窣舔起水来。
不多时，水喝完了。
小风又倒了一盆，它喝了一半，停下了，抬起头来看着小风。
小风看着它的双眼，一时惊呆了，只见两颗硕大的泪珠，从它眼中滑落！
一阵没来由的难过从心底油然生起，小风深吸一口气，端起脸盆将水加满了。
它低着头，蜷缩着身体，颤抖着后腿，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时不时用鼻子拱拱铁笼，低声哀鸣。
“莫非……它想出去？”
小风思索再三，终是伸手，准备拉开那小门上的铁栓。
那边一个工人叫道：“你别惹它！它只认姜总！小心它咬你！”
“那姜总什么时候来？”
那头回道：“不知道。”
小风回过头，看着它那两行泪痕，心有不忍，终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铁栓。
它顶开小铁门，冲了出来，将脸在小风脚上蹭了蹭，扭头望向大铁门，来回转圈。
小风明白，它想出去。
于是解开了铁链。
它抬脚就往外冲。
小风跟在后面，打开了大铁门上供工人进出的小门。
它又是一阵猛冲，小风抓住铁链跟在后面，被他拽着一路小跑来到不远处的小河边。
它钻进草丛，后腿蹲下了，原来，它是憋着想上厕所啊……
解决完了，它出来又用脸蹭了蹭小风的裤管，围着他转了几圈，抬头看着他，明显放松了许多。
小风看它眼神中满是清澈，于是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和耳朵，“我也不会起名字，要不，就叫你黑背吧？”
它仰起头，呜咽一声，随即摇着尾巴在河边玩耍起来。
玩了一会儿，小风说道：“回去吧，要吃饭了……”
黑背转身往厂房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厂里。
它自己钻进笼子，在木板上坐下，伸个大舌头喘着大气。
小风系好铁链，拉好铁栓，来到厨房。
几人正在打饭。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