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成离开青萍湾后并没有去镇上,而是先回了他们武家村。
谭玉成的老家虽然也是富源镇的,不过离青萍湾有些远,是离这边二十多里地的武家村人。这个村里武、谭、黄三姓鼎立,其中武家一脉是最早扎根下来的,也是人口最多的。
当年谭玉成打的那人就姓武,离开这里属实是被逼无奈。因为姓武的比姓谭的人多,还更富裕团结一些,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儿,是很难斗得过对方的。
不过自从他走后,崔莹又改了嫁,家里的房子、院子和几亩地,也被谭玉成本族的亲戚们瓜分了。
本来那些房子田地谭玉成是无所谓的,只是他年前回来去祭拜自己爹娘和那位叔公时,发现这三座坟虽然还在谭氏一族的祖坟里,却是终年没人打扫祭拜的,上面都快被杂草给淹没了。
若只是坟没人清理,他只会怪自己多年没回来,并不会怪宗族的人。让他气的是,祠堂里居然没有了自己父母和那位叔公的牌位。
谭玉成当时就找到了他们谭氏一族的族长,那族长现在是他同宗的一个堂哥。
对方见他回来了,一不说归还房子田地,还恶人先告状的说他不孝,已经被逐出宗族了。
谭玉成冷笑一声道:“就算我不孝,可我爹娘的牌位呢,六叔公的牌位呢?他们的牌位为什么被你们请了出去?他们没做过一点对不起宗族的事吧?”
谁知族长哼了一声道:“族里新立的规矩,没有为族里传宗接代者,不得受谭氏子孙后辈的香火。”
谭玉成听到这里哪里会忍,当时就胖揍了那族长一顿,更是把谭家的祠堂给打砸了一番,反正这里也没供奉自己爹娘和那位六叔公,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当时谭氏的汉子们想抓他,十几个人却根本近不了他身,反而是被他打伤了好些人。
谭氏一族的人没办法,就去报了官,说他是当年的逃犯,想让官府来抓人。
谁知等官差来了,谭玉成二话不说就跟他们去了县衙。
县太爷升堂之后,谭玉成直接拿出自己的腰牌和路引,先让县太爷看了看,又让对方吩咐衙役退下,这才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把自己闹事的原因说了一遍。
这一下不光县太爷惊了,那些谭氏一族的人也惊了。
四皇子武悠王的事迹他们是知道一些的,这次他们谭氏一族也有人去偃南府挖河,那武悠王砍了那么多贪官污吏,他们族里回来的人也说了,光那些被砍了的贪官,都快和他们全族的汉子一样多了。
谭玉成在大堂上道:“说我是逃犯,你们觉得武悠王会重用一个逃犯?当年我只是觉得崔氏偷人让我丢了人,这才离开了这片伤心地。你们分了我家的房子院子和田地,这些我不怪你们,你们却把我爹娘,还有养大我的六叔公的牌位给赶出了祠堂,这事到哪里说你们都没理。”
谭氏一族的人现在都十分的后悔,他们没想到谭玉成会回来,更没想到对方现在是王爷的亲卫。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王爷的亲卫是什么,那就是心腹啊。不是心腹,谁敢让对方天天跟着自己,保护自己,还知道自己的所有行踪呢。
那谭氏的族长也是个聪明的,见谭玉成亮出了身份,立即就能屈能伸的认了错,也不敢再计较他打砸了祠堂的事了。
谭玉成不搭理他,他还逼着跟来的族人和他一起下跪认错,连几个族老长辈最后都要忍不住下跪了。
这些人也清楚,只要谭玉成能原谅他们,以后不说能跟着他沾多少光了,光这名头亮出去,别人也是不敢欺负他们的,毕竟他们一族在武家村就是人口最少的,平时也没少受武、黄两族的气。
那县太爷也不想管这种宗族家事,见谭氏的族长说了是误会,还下跪认了错,就劝着谭玉成原谅他们,自己当起了和事佬来。
谭玉成虽然心里有气,却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自己爹娘和六叔公的坟还在谭氏的祖坟里。
这个时代迁坟那可是大事,不到最后关头,根本没人敢迁坟。谭玉成也不想再折腾,没得惊动已经逝去的父母和六叔公,所以就就坡下驴原谅了对方。
谭氏一族的人见谭玉成愿意原谅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谭玉成却警告了他们一番。
“我这次能回来是有秘密任务在身的,现在事情还没办成,若是你们敢泄露我的身份,恐怕咱们全族都要招来杀身之祸。”
谭玉成这话一出,谭氏一族包括县太爷,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
大家想想武悠王砍那些贪官污吏的流言,那可是既没审问,也没上报啊,说砍直接就砍了,那灭个谭氏一族还不就像喘气儿一样简单?
不光谭氏一族的人,县太爷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腿软。
谭氏一族的族长和各个族老连连说着不敢,更是逼着所有人发誓,说什么也要保证不把这事泄露出去。
等众人回到武家村,谭氏一族又是给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