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两口在浓情蜜语的亲热说话,五丈沟舒家又闹起来了。
舒大壮和舒鹏一前一后的回了村,从头到尾舒大壮都没给舒鹏一个好脸色。
舒鹏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更是不敢吭声。
等到两人回到舒家门口,拍了好久的门才被打开,开门的还是舒阳,不过看他的眼睛也是哭过的。
舒大壮没搭理舒阳,径直走向了堂屋,然后就听见里间还有小声的啜泣传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等你儿子真死了你再哭吧。”
舒大壮骂完一脚把里屋的门踹开,发现哭的不是何蓉,而是舒莹。
舒莹见他进来了,连忙道:“爹,你走后没多久村里的人就来门口骂了,阿娘吓的双眼翻白晕了过去,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舒大壮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看着虚弱的何蓉骂道:“怎么着?你打骂孩子的本事哪里去了?你怎么不去跟她们对骂啊?最好让她们冲进来把咱们全家打杀了,那样你才舒服了吧?村里那么多汉子有几个敢进深山的?你嫁过来那年老秦家的儿子是怎么没的你不知道?大前年刘旺叔被抬出来时那下场你没看见?你这毒妇光想着让舒鹏赚钱,可顾及过他的性命?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作了孽,娶了你这丧门星回来。”
何蓉此时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本来她就怕被人闯进来打一顿,又怕万一舒鹏他们死在了深山,村里人要她偿命。哪怕不偿命,要赔钱或被赶出五丈沟,哪一样都不是她能接受的,此时被舒大壮骂的又差点背过气去。
下午那些妇人夫郎踹门时,她被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现在刚醒没多久,舒大壮就回来了。
只是她也清楚对方不会给她好脸色,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看她这样了还会先骂她一顿,而且骂的这么难听。
何蓉虚弱道:“鹏儿他们去深山也不是我让去的,而且那些孩子也不是鹏儿拿刀逼着他们去的,怎么能全怪在咱们家头上?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舒大壮怒道:“冤枉你?你天天在外面吹牛搬弄是非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舒鹏惹了祸了你怕了,你不是说咱们家以后天天杀鹿宰羊的吗?你不是说咱们家马上就要发家致富了吗?不说远的,顾守田什么本事谁不知道,他是怎么没的?舒鹏才学了几天打猎,你就敢天天在外面吹嘘,咱们一没猎狗,二没好武器,连个好点的钢刀都买不起,你觉得舒鹏进深山能打什么?那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就这你也敢天天在外面吹,等哪天舒鹏真死在里面,你就称心如意是吧?呵呵……你可要好好的活着,要是现在就死了多可惜啊,到时候看看舒鹏是先赚大钱,还是先死里面,万一是赚大钱,你现在若是死了,那么些银子你可就花不着了。”
舒大壮在里面每骂一句,堂屋的舒鹏就脸红一分,他想起他遇见野猪时那一瞬的惊慌失措,又想起逃命时那一刻的狼狈慌张,当时他甚至没有勇气对着野猪射上一箭。
去之前他跟那群小伙伴吹的天上少,地上无的,真到了跟前,他也是被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因为大人的告诫,附近村子里很少有人敢进深山。他们几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又是仗着舒鹏会打猎人还多,这才敢去的,没想到一只野猪就把他们的雄心壮志给打击成了渣渣。
舒大壮骂完了何蓉犹不解恨,有心想骂舒鹏一顿,不过肚子却是一直在咕咕叫,他为了找舒鹏他们,差点急白了头,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舒大壮让舒莹去做晚饭,自己却是看都懒得看何蓉一眼,只是对着舒鹏告诫道:“你娘想让你学打猎,我没拦着吧?我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带你去学,可是让你学是想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是让你在外面吹牛打屁装面子的。你若是踏踏实实的,哪怕是布个陷阱抓个兔子野鸡,咱们家的日子慢慢也会好起来,若是你学着你娘在外面胡言乱语惹是生非,那我就给你买块荒地盖个茅屋,你自己给我出去住。”
舒鹏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跪下道:“爹,您别把我赶出去,我以后一定踏踏实实的,再不去外面惹事了。”
舒大壮叹了口气道:“别跟着你娘学,跟着她学不到什么好来了,若是你一直不成熟,以后成了亲,日子也会非常的艰难。咱们家的家底被你娘全借给你舅舅了,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后面还要指望咱俩才能让日子翻身呢。”
舒大壮在外面说话并没有背着何蓉,不管舒鹏听没听进去,何蓉是差点被气的呕出一口血来,舒大壮居然说让儿子别学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舒家这边闹腾到半夜,第二天那些有孩子被舒鹏领着进深山的人家,就一起去找了张大富。
张大富知道他们心里都有气,不过还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众人说了。
虽说舒文和舒大壮一家断了关系,不过舒大壮毕竟是他的亲爹,孩子们好歹是顾安泽找回来的,总不能真上门把舒大壮给打杀了。
再说这次进山也不能全怪舒鹏,这些孩子也有一些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