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回到家,温萍让顾安泽去卸车,让顾安顺去喂鸡鸭狗,自己拉着舒文去数钱了。
还是在凉亭里,还是那个钱匣子,只是舒文拿来的那团麻绳变小了不少。
两人一文一文的慢慢的数,数好十文打个结,数好一百文剪成串。
等顾安泽和顾安顺弄完了,两人还没数够一半呢。
顾安泽和顾安顺见了,只好跟着一起数钱。
等钱全部数完,温萍笑道:“上次我还说数钱不会累的,可这一直数也不轻松啊。”
舒文也笑道:“但是心里是开心的,每一个铜板落在手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很踏实。”
“对对,再来这么多让我数,我也是乐意的。”
今天摘的菜比前天的多,卖了一两六百八十二文。今天虽然没有水果,可却有兔皮。
她家的兔皮可比老宅多,足足有五十多张,卖了七百多文。
此外就是猎物的钱了。今天卖的羊是顾安顺抓到的那只,和兔子野鸡一起,都算是他的,温萍没有客气,把这部分收起来了,一共是七两四百六十文。
兔皮的钱温萍要给舒文,舒文不要,最后温萍和他连着菜钱一起,一人一半。
温萍把卖鹿的钱给了舒文,舒文这次没客气,笑着接了。
舒文见顾安泽两兄弟眼巴巴的瞧着,笑着拿了四十文来,一人给了二十文道:“拿去花,别学坏。”
顾安顺笑道:“谢谢文哥哥。”
顾安泽则是满脸黑线:“你现在是越来越皮了,居然学会用我哄顺子的话哄我了。”
舒文笑道:“我只是在嘱咐你,你要不要。”
顾安泽接过那二十文道:“要要。”说着起身对着舒文一揖道:“谨遵夫人的命令,我一定不学坏。”
这一下让温萍和舒文全笑了起来。
温萍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跟唱戏的一样。”
顾安泽厚着脸皮道:“我是无师自通。”
温萍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道:“这几天一下赚这么多钱,感觉好不真实。”
舒文也点头道:“我也觉得不真实。”
顾安泽笑道:“这有什么不真实的,这以后将会是咱们家的常态。”
顾安泽没有说错,此后的几个月确实成了常态,家里隔三岔五的都会在这里数钱。
温萍和舒文刚把钱放回屋里,李长山带着儿子李云松来了。
顾安泽连忙迎着两人让屋里坐,李长山摆摆手道:“坐就不必了,我们来是有事说。”
见温萍和舒文也都出来了,李长山叹了口气道:“今年天不好,老天爷一直不下雨,咱们这靠着河还好,南边的偃南府又闹了饥荒,听说是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的。这不,朝廷见年年要给偃南府送粮食,这次下旨让偃南府附近的几个府城派人帮着挖河渠,想趁着天还不算冷,尽快挖好把水给引过去,等明年开春好种粮食。咱们这儿家里有符合年龄的男丁都要去。”
温萍和舒文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顾安泽皱眉道:“能花钱免吗?”
李长山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挖河渠没危险,所有符合年龄的男丁想不去就都要掏钱,而且今年比往年要钱多,一个人要六钱银子,那些家里没有符合条件汉子的,则是要交三钱的徭役税。”
李长山说着,李云松拿了一张盖了官印的告示出来让顾安泽看,顾安泽见上面确实是要求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服徭役,只得点了点头。
温萍连忙道:“我们出钱。”
李长山点点头道:“好。”
温萍刚想回屋拿钱,舒文先她一步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六串铜钱出来,双手递给了李长山。
一旁的李云松见状,在一个册子上划去了顾安泽的名字。
顾安泽问道:“村里的人都通知完了?”
李长山摇摇头道:“哪能啊,我们是从最里面开始通知的,唉,接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我心里也发愁。”
这确实不是好活计,村里人不管是出钱还是出人,估计都会记恨上他。哪怕那些人明知道此事和他无关,也会在背后嚼他家的舌根。
往年也有过征徭役的时候,不过只是要一户出一个人,要求也没那么严,不愿去的交五钱银子就成了。
这次不光要求所有男丁都去,不去了还所有人都要交钱,而且要的银子还比以往多,那些家里汉子多的,不想去要交好几两了。
顾安泽想了想道:“李伯伯,去服徭役的工钱是多少?”
李长山道:“一天管三顿饭,每天十二文钱。”
顾安泽一听,觉得这也太少了。
不过他还是开口道:“您和那些家里汉子多的人说一下,就说不愿去的钱您替他们出一半,不过他们要帮着村里建学堂。至于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