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是真的被打怕了,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对着顾安泽连连点头。
管事的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儿,拿了三串铜钱递了过去。
顾安泽数都没数,回身扔给了大祥,然后侧身扭胯一个回旋踢,直接把旁边堆着的一箱货物踢了个稀碎。
“你家的货撞到我的脚了,赔个医药费很合理吧。”
围观群众:“……”
舒文、温萍:“……”
大祥、柱子几人:“……”
“……”
那管事的敢怒不敢言,心说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你打了人不算,还把货物踢烂了,现在不但不赔钱,还要讹我。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却是老老实实的拿出一串铜钱递了过来。
顾安泽只是看着他,并不接。
那管事的狠狠心,摸出一个一两的碎银子递了过来,顾安泽见好就收,伸手接了。
“也不知够不够我的医药费,我的脚可是有点疼呢。”
“……”
顾安泽说完突然眯起双眼,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把那管事吓的一个哆嗦。
“告诉你们老爷,若是再敢欺负我们青萍湾的人,我会去你们府上,打断他身上的所有骨头。”
那管事的觉得顾安泽没有吓唬他,连连摆手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其实哪里是何员外要欺负青萍湾的人,是这管事自己狐假虎威罢了,他就是何府当初全权负责冲喜的人。
当初冲喜的时候,何蓉的堂哥何二毛没接到人,回去先找了这个管事。
两人见喜堂都准备好了,人却没接来,顿时慌了神。
这管事大骂何二毛没用,想着若是这事儿弄砸了,两人都要倒霉,立即找人伢子偷偷的买了个哥儿回来。
买人的钱是何二毛出的,因着两人心虚,买的哥儿是个好的,足足花了六两银子,抵得上何二毛半年的工钱了。
好在当时何府忙作一团,并没有人过问,只以为他把人接过来了,这事算是糊弄了过去。
只是后来何员外还是知道了此事,还把这管事训斥了一顿。因着他儿子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才没有重罚,只是派他去干一些杂活去了。
像今天这种运货的事,以前都是府里的下人跟着就行了。这活没油水不说,弄坏了货物还要自己赔,现在交给他一个做管事的跟着,他肯定是气不顺的。
他失了实权后,先是大骂了何二毛一顿,从何二毛那里听说了舒文的事,连带着对五丈沟和青萍湾都记恨上了。
今天他去码头时,听到大祥几人说顾安泽的房子盖好了,他们今天回去了过去问问,要不要帮着打扫。
若是顾安泽盖茅屋,他们肯定会去帮忙的。盖砖瓦屋是请人盖的,他们也不会,也就是在顾安泽垒院墙时,他们去帮了几次忙,后面就没再去了。
现在顾安泽的房子建好了,所以才商量着回去问问,要不要帮忙打扫。
几人说话时没有背着人,这管事在一旁听到了。他觉得顾安泽这个名字耳熟,回想了半天才想到是哪一个,顿时觉得这是个机会,决定先找这几人出出气再说。
事情前面一直很顺利,谁知在结账时遇见了顾安泽本人。
这人就是一个流氓煞星,钱没克扣下来一分,他还挨了一顿打,更过分的是对方踢坏他一箱货物不说,还讹了他一两银子。
顾安泽对着四周看热闹的拱拱手道:“这人是何员外家的刁奴恶仆,今天居然胆敢在外面做坏事败坏主人家的名声,我替何员外教训教训他。”
那些看热闹的心说你骗鬼呢,我们刚刚都看到听到了。
不过大家看顾安泽这么凶狠,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有几个好事的还大喊着恭维道:“小兄弟仗义,小兄弟教训的好。”
最离谱的是有人喊小兄弟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是个英雄。
饶是顾安泽脸皮厚,也觉得耳热脸红了。
顾安泽虽然在舒文面前不要脸惯了,在外面可还是要脸的。
被不认识的人这样夸,顾安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喊着大祥几人一起走了。
大祥几人没想到顾安泽这么霸道,不光打了人,还踢烂货物讹了钱,最后更是来个恶人先告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等到几人看到等着的温萍三人,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事情居然就这样解决了。
几人先和温萍打了招呼,这才互相看了看,只觉得不可思议。
以往镇上很少出现赖账的,一是都是十里八村的乡下人,赖人家一次全镇都会知道,对名声不好。二是这些人都是干苦力的,万一遇见脾气不好的,不一定是谁吃亏呢。
而且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在镇上做生意,万一对方天天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