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能顶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了。而因为奴籍人头税重,人命又不值钱,大户人家买仆人是要漂亮或能干的,这样的也就两银子就成了。
至于小孩子,除了买来当儿女的贵些,其它的更是不值什么钱。除非是人牙子培养过的,不然自己买了还要先养一两年教规矩,还不够费事的。
本来舒大壮是想把何蓉带来的那个姐儿卖过去的,只是那姐儿长的丑不说,八字还不好,何员外找人一算说八字不合,就把八字退了回来。
何蓉觉得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急得在家里打了那姐儿一顿,直骂她不争气,生也不挑个好时候。
打完孩子,又想起舒文嫁过去当天顾安泽就昏死过去了,立即让舒大壮拿了舒文的八字送去何员外家,她则是偷偷的跑到给顾安泽治病的郎中家里打听情况。
前天八字的事情没下来,何蓉假意瞧病来顾家看了看,嘴里却是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哥儿命苦之类的,话里话外都是顾安泽活不成了,气的温萍和她吵了一架。
今天她堂哥捎信说舒文的八字合适,何员外让把人带来,她这才着急忙慌的带着舒大壮和几个本家汉子来要人了。
舒大壮看到顾安泽的眼神,也有几分不自在,只能支支吾吾道:“都是这无知妇人瞎说的,没有的事。”
顾安泽笑了笑道:“既然没有,那就没事了。”
何蓉看到顾安泽已经痊愈,顿时觉得这事要黄了,心里虽然可惜那二十两银子,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顾安泽命大又活了过来呢。
何蓉刚想爬起来,顾安泽对着她继续道:“既然舒文没有克我,你却来到我家败坏他的名声,还几次三番咒我死,这笔账该怎么算。”
何蓉本来就觉得自己亏了二十两银子,听到顾安泽这样说,立即怒声道:“你根本没事,难道还想讹我这个做岳母的不成?”
“岳母,呵呵。”顾安泽冷笑一声,心道你算哪门子岳母。
顾安泽厉声道:“在我家门口咒我早死,要么赔钱,要么我打断你儿子的一条腿。”
顾安泽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末世中生存下来的人,哪里来的心慈手软,说着就往何蓉的大儿子舒鹏跟前走去。
何蓉的大儿子是她和前夫生的,改嫁后随了舒大壮姓,舒鹏今年不过十五,看到顾安泽走来,吓的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舒大壮上前拦道:“贤婿,这一切都是误会,全怪我们爱子心切,怕文哥儿年纪轻轻就守……”
舒大壮根本没有想到任何借口,说怕舒文守寡,这还是在咒对方,说怕舒文克死他吧,刚刚他又说了舒文不是真的八字硬。
舒大壮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何蓉尖声哭嚎道:“你敢,我看你敢打人。”
顾安泽身体一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越过舒大壮掐住了舒鹏的脖子,把人给提了起来。
舒家的那几个同宗的人想帮忙,只听砰砰砰几声,顾安泽直接把几人踹倒在了地上。
这几人根本没看到对方怎么动的脚,全都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顿时哀嚎声一片。
“呀……”
“安小子。”
“泽儿。”
一时间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舒鹏在挣扎,何蓉在哭嚎,舒大壮想上前拉,又怕顾安泽连自己也打。
李长山怕真的闹大,忍不住叫了一句安小子,连温萍也上前几步,喊了一声想要阻拦。
现在顾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连附近几个村子去山上砍柴挖野菜的都有人停下来在看,本来是看这场闹剧,现在却在惊讶顾安泽的身手这么好,一看就是练过武的,心说怪不得能当猎户呢。
顾安泽假意被众人拦住道:“也罢,我可以不打断他的腿,也可以不让你们赔钱。”
舒大壮和何蓉听到这话,全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赔钱就行。
只是顾安泽掐着舒鹏的手却一直没放开,两人就知道对方还有话说。
果然,顾安泽看着舒大壮道:“娶了你家的哥儿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差点命都搭进去,这样吧,你写个契书,舒文算是你卖给我了,以后为奴为婢,是打是杀都是我家的事,与你舒家再无瓜葛。”
舒大壮还没开口,何蓉顿时不干了:“不行。”
今天已经把冲喜的二十两银子弄黄了,若是再把这门亲戚给断了,那就真的是鸡飞蛋打了。
只要舒文还是顾家的夫郎,那么以后每年的大小节气,对方都该买节礼孝敬自己,若是真的写了契书,那这个儿子就是真的白养了。
“不行?那我就打断你儿子的腿,以后我只要不开口,你看他敢出青萍湾一步。”
何蓉知道对方说的是不让舒文出青萍湾,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天两家已经闹得这么难看了,若是顾安泽拼着骂名不让舒文去自己家,那舒文是真的不敢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