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听太监通传娴贵人求见的时候,正惬在榻上欣赏着她手中团扇上新绣的皇上的诗。
闻言,她皱了皱眉头,想着如懿就烦,直言:“不见,就说本宫在午睡。”
太监去回了,如懿也不放弃,几日不间断的来了几次。
直到第五次,意欢终于让如懿进殿了。
她倒要看看这位娴贵人,几次三番找她到底有何贵干。
进了屋如懿也没和意欢行礼。
她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舒嫔宫里好雅致。”
意欢冷冷的坐在榻上,没有回话也没有要起身迎她的意思。
过了一会,许是觉得气氛尴尬,又或是意欢的眼神过于清冷。
如懿终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这位舒嫔暂时不待见她的事实,她盈盈一拜:“嫔妾给舒嫔请安。”
意欢轻摇团扇,冷冷的说了声:“免礼吧。”
如懿今日来就是和意欢交好的,所以现在对于意欢冷落她的举动,她没放在心上。
她想着,意欢现在偏向皇后,等她一会说出坐胎药的真相,她一定会感激她的,到时候她一定会远了皇后和她交好。
行完礼,如懿起了身,意欢也没开口让她坐下。
如懿也不恼,反而状若无意的说道:“这宫里越发热闹了,婴啼声不断,前些日子,纯贵妃又生了个女儿,真是好福气啊。”
意欢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娴贵人走错地方了吧,恭喜纯贵妃应该去钟粹宫,本宫这里是储秀宫,可没什么婴啼声。”
如懿面上带了几分了然和怜悯的看着意欢道:“舒嫔难道不羡慕这样的儿女福气吗?”
意欢冷冷开口:“既是福气,那必然得靠上天垂怜,时机到了上天自会赐福,本宫平白羡慕有什么用。”
如懿没想到意欢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她简直是油盐不进。
她缓了口气委婉道:“舒嫔娘娘获得宫里独一份坐胎药,这么多年却没有消息,不如把那药停一停呢。”
意欢这才抬头,认认真真打量起如懿。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略带怜悯,还有一些运筹帷幄的淡然,当然她也没错过她眼底的那几分欣喜。
意欢很聪明,怕是这娴贵人知道些什么。
于是她说:“坐胎药也不是本宫独有,听说令妃那里也喝着呢,都是皇上的心意,令妃都没停,本宫为何要停。”
如懿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如果你知道一个人被骗,对她说出真相,她又会伤心难过,你说不说。”
意欢听出她意有所指,不屑的回道:“那要看本宫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真相,如有一早知道了,我会马上就告诉了这个被骗的人。如果知道了多年还缄默不言,那本宫和那骗子有何分别,那时候说与不说还有什么用。”
意欢想起了很早之前,她刚刚被赏赐坐胎药的时候,见到如懿。
那时候她看她,眼神里就有些说不清的怜悯,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自得。
今日她一来,意欢算是懂了。
或许如懿早就知道,坐胎药其实是避孕药。
她大概猜测的是,皇上如此赏她,是算计她吧,所以娴贵人才总是那样怜悯的看着她。
既然一早知道真相,却不说,忍到今日才开口,她又能存的什么好心。
意欢想明白了,语气更是冰冷:“娴贵人有话不如直说,本宫最烦拐弯抹角的。如若娴贵人不能好好说话,那就退下吧。”
意欢冷若冰霜,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委婉提醒。
如懿有点急了,她只能说:“皇上赏赐的坐胎药,其实是避除有孕的药,你若想有孕,便要停了它。这宫中只有你我真心爱慕皇上,我见他如此对你一片真心,心生不忍,这才来提醒你。”
意欢抬眼,静静的看着如懿,她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样子,表面上说是提醒她,实则眼中带着施舍。
意欢无比厌恶她这样的表情,反问道:“娴贵人说和我一样爱慕皇上,知道皇上把避孕药说成坐胎药算计我的时候,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是否也是震惊伤心,害怕终有一日也会走了我的老路,得到皇上这样的狠心对待?又或者难道顾不上这些,心里只余着皇上没有如此对待你的欣喜?”
如懿愣了一下,她知道后虽然怜惜意欢真心被辜负,确实也有因为皇上没有这样对她而欣喜,这说明在皇上心中待她和意欢是不同的。
如懿淡淡的笑了道:“我知道后自然是怜惜妹妹的真心,这才赶来相告。”
意欢讽刺道:“看娴贵人有把握的样子,这消息怕是知道多年了。难为你保守了这么久秘密,直到今日才肯告知我。”
如懿淡淡的的笑容僵了一下:“是皇上执意如此,还不许旁人说出真相,我也是没有办法。”
意欢道:“那今日,你冒着得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