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容佩,怒道:“你不是伺候娴贵人的宫女吗?你的主子险些摔倒,你在旁边竟然视若无睹,还没有安吉大师反应的快,你当值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心里没有主子的安危吗?”
皇上言语中的怒气太盛,这样的雷霆一问,吓得容佩立刻跪到在地请罪:“奴婢失职,请皇上息怒。”
一旁的如懿也来气了,明明就是皇上怀疑她在先,现在他竟然拿容佩说事!大师只是扶了她一下,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皇上为何要这样怀疑她。
她冷了脸色,语气僵硬嘟着嘴说:“皇上心里有气何必对着容佩发,她只是一个奴婢,皇上有气不如直接对嫔妾发好了。”
皇上冷嗤一声,看着眼前胆大妄为还敢和他置气的女子说道:“这个奴婢要罚,你这个主子朕自然也会罚。”
如懿大惊,表面上更加倨傲倔强了,她抬着头问:“皇上要罚嫔妾,嫔妾无话可说,可是嫔妾究竟做错了什么?大师搀扶只是好心,嫔妾和大师之间的清白天地可鉴。”
皇上见他不死心冷冷的说:“你是否私自收下了安吉大师送的七宝手串?”
如懿愣住回道:“嫔妾是收了大师的赠礼,但是那是因为大师感念嫔妾礼佛的诚心罢了。”
皇上看着还是一脸不知错的如懿,怒极反笑:“你若无心,那这就是收受贿赂。你若有心,你就是私相授受。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何错之有啊?”
如懿闻言更是如遭雷击,皇上这样冰冷无情的审问语气怎么会是对她!
她解释:“嫔妾并无收受贿赂,也和大师清清白白。皇上又是听信了谁的话对嫔妾生疑?嫔妾本以为成为贵人就可以远离后宫争斗。现下看来,还是有人视嫔妾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吗?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手段离间皇上和嫔妾!”
皇上继续道:“你已经承认了收下手串,怎么能算旁人诬陷你?这礼难道是有人设计撺掇安吉大师送你的吗?安吉大师你来说?”
安吉闻言也是立即跪下:“皇上明鉴,没有人撺掇我送手串给娴贵人。我只是见到娴贵人礼佛诚心,这才送她的。我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心思并不在红尘,请皇上明鉴。”
皇上冷道:“朕还需要明鉴什么,你们一个不懂事的私下送礼,一个不懂规矩私自收礼。”
他继续道:“安吉大师私自送礼,着废除大师称号,立即赶出宫去,并从寺院驱逐,不许再以佛家人自居。”
安吉大师冷汗直流大喊:“冤枉啊,皇上明鉴。”
皇上才不听他的话:“立刻把他拉下去,法事换个懂礼的大师来!”
安吉还要说些什么,就被人堵住嘴拉走了。
殿内只留下一脸委屈的如懿和瑟瑟发抖的容佩。
皇上继续道:“说吧,私收贿赂和私相授受,这两个罪名,你选哪一个?”
如懿动了动有些颤抖的嘴,她失望的看着皇上:“皇上不听嫔妾的解释,非要逼迫嫔妾至此吗?”
她抬着头,满是倔强。
皇上大怒,他真的很想立刻赐死她。
他刚要开口,一旁的容佩磕头磕的砰砰作响,她言道:“皇上明鉴,是奴婢私自收了安吉大师的手串,呈给娴贵人的。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和娴贵人无关啊。主儿她刚刚因此斥责过奴婢,主儿正要还回手串,只是还没来得及啊。请皇上责罚奴婢一人,不要怪罪娴贵人。”
如懿看着地下跪着的容佩,因为过于用力她的头都磕出血了,地下留下了淡淡的血痕,她激动的哭喊着,此刻也已声嘶力竭。
如懿心中涌现出感动,容佩竟然护她至此。
皇上气笑了:“你是当朕是傻子吗,三言两语就会被你轻易糊弄。”
容佩咬咬牙道:“奴婢所言句句为真,奴婢愿意进慎刑司,遭受严刑拷问。如若奴婢受住了还不改口,是不是就能证明娴贵人清白。”
皇上闻言脸色微变,这奴婢倒确实是个忠仆,他都有点动容了。
但是他的皇权不容任何人挑衅。
于是他说道:“你的奴婢愿意为你入慎刑司来证明你的清白,娴贵人意下如何?”
如懿知道皇上是在嘲讽她,但是皇上今日铁了心要治她的罪。那两项罪名,无论是私收贿赂还是私相授受都不是她能承担的。她已经是贵人了,再降位和去冷宫有什么分别,冷宫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于是她凄然的跪下,看了一眼旁边一心为她的容佩,流下两行清泪,悲戚道:“皇上执意如此,嫔妾别无他法,嫔妾只能遵旨。”
皇上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是浓浓的失望。
她的奴婢一心为她脱罪,宁愿酷刑加身。
她却不愿意开口为她求情,甚至还把责任推给他。
他不愿再看如懿那悲伤可怜的样子,而且转过头对着容佩说:“听到你主子的话,你还是愿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