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晚上来到咸福宫,高晞月穿着紫色兔毛长袄,头上只带了几个烧蓝的钗子,不复以往富丽奢华的模样,却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柔美姿态。
高晞月真的很听皇后的话,皇后让她节俭,她就乖乖听着,私底下也不阳奉阴违。
皇帝对高晞月满意多了几分。
眼下他刚登基,还不稳定,皇后节俭整顿后宫,他在前朝也可以放心整顿吏治。
他们夫妇一体,大清一定会越来越好。
高晞月请完安便小跑过来挽住皇帝的手,娇俏的嗔道:“臣妾等了皇上好久,皇上怎么才来~”
皇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说:“这么冷的天,你向来体寒,以后不许穿这么少迎出来。朕刚得了两张上好的玄狐皮,一张送给了皇后,另一张明天叫人送来给你。”
高晞月欢喜道:“还是皇上疼臣妾,臣妾准备了新曲子,待会弹给皇上听。”
皇上开心的答应了。
咸福宫里,高晞月素手拨动琵琶,时而低头,露出白嫩的脖颈,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像一只蝴蝶。
时而微微仰头,眸色中隐隐有几分高不可攀,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皇上听的兴致大好,他心里满意,面上开心:“爱妃真是多才多艺。”
不愧是他的高贵妃,就是厉害!
皇帝短暂的觉醒了一下,他就是爱这种有才艺长的漂亮还有分寸的女人!
长春宫里,璟瑟来给富察琅嬅请安。
此时璟瑟作为宫中唯一的公主,从小众星捧月,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后日不可一世的气度。
富察琅嬅看着女儿,心里柔软。
细细询问了她的近况。
却听璟瑟先说道:“皇额娘不必担心,二哥才是嫡子,无论哪个妃子有孕,也不过是妾罢了,都越不过二哥,况且白答应出身低微。”
富察琅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神色隐含怒气,“住嘴,谁教你这样说话的,这样没有规矩,白答应出身再低,也是你的庶母。如今她还怀了皇嗣,以后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璟瑟撇了撇嘴,不服气的说:“我是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其他皇嗣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只有皇额娘所生,才是我的亲兄弟姐妹,白蕊姬那样的身份,连妾都算不上,怎么配做我的庶母。”
富察琅嬅只觉得头大,是她过于宠爱放纵璟瑟吗,她怎么如此胆大包天,这样的话,很难相信是从一个公主嘴里说出来的。
她怀疑起以前对璟瑟的教育,以前的她这么教璟瑟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子不教,父之过。
璟瑟如今不懂事,都是她这个做额娘的没教好。
她语重心长:“璟瑟,我知道你自傲嫡出公主的身份,一向觉得你比其他人尊贵。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你是嫡出公主,这是你的福气,但是这世上福祸相依,你承受了比别人大的福气,也要付出比别人大的代价。”
璟瑟看着富察琅嬅严肃的表情,不禁有几分害怕,小声问:“什么代价。”
富察琅嬅道:“例如,你要以身作则成为其他兄弟姐妹的榜样,你要更懂礼仪,更有学问,才能让人钦佩,不辜负你嫡出的身份。”
璟瑟摇头:“我就算是不好,也没人敢说什么,我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女儿,谁敢说我?”
富察琅嬅点了点她的鼻尖,爱怜的说:“当然没人敢说什么,但是面上的敬服是因为你的身份,心里的尊敬是因为你的能力。你是想成为空有其表的公主,还是要做真正骄傲优秀的公主?”
璟瑟快速回:“我要做骄傲优秀的公主,我知道了皇额娘,日后我会努力学习,好好照顾弟妹,成为真正令人信服的嫡公主。”
孺子可教。
富察琅嬅心下稍安,看来还来得及,璟瑟还有救。
她继续说:“永琏还很小,但是他每日上学,一年四季,无论刮风下雨下雪从不敢懈怠,不是因为他是嫡子他就可以不努力了。相反他要付出更多,更出色,这是因为我们大清本来就以贤德为重,日后你不可以用嫡出身份压人。”
璟瑟答了是:“知道了,皇额娘。”
富察琅嬅又说:“你以后也不可以妄自说你皇阿玛的妃子,他们无论身份如何,你见面都要依礼请安,礼不可废。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是皇宫最耀眼的明珠,更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璟瑟一一答应。
富察琅嬅决定今后要每日见一下璟瑟,不能让她长歪了。
永琏那他也要每日细细问过,有了前世的经验,她知道不能激励太过,要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