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暖阳灿灿,百花争奇斗艳珠露垂涎。
陈绥难得被清月和紫堇推着出了门,抬眼望去,眼底尽纳一片花色,素日烦闷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祝儿摘下一朵不知名的花儿,“公主,瞧……”
“陈倩宜!”一声厉声骤然响起,陈绥转过头便看到陈玉宁满脸怒气用袖子甩开陈倩宜。
陈倩宜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身后的宫女为了护住她刺啦一下撞到了树枝上。
她还没瞧定便听到一句尖叫声,“血!有血!!”
陈玉宁惊慌抬头,却和陈绥对视上,陈绥皱了皱眉,暗斥今日不宜出门。
陈倩宜被人扶了起来,她的衣裳勾破了一个洞,神色不虞,瞪着陈玉宁,“我原想六姐再不济,也不是粗鲁之人,未曾想你竟做这等事!”
“我不过是甩了一袖子,分明是你自己站不稳,与我何干?”陈玉宁气急败坏,她不过就是被陈倩宜惹烦了甩袖子,谁知道会发生这事?
那宫女被扶起,脸上赫然一道划痕,待她颤颤巍巍的手摸到那血时,惊恐地说,“血……血……奴婢毁容了……”
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阿云!”
“六姐!你怎么这般心狠手辣?!”
面对陈倩宜的质问,陈玉宁此时有些神色慌张了,她没有做这等事怎还闹了这一番?
“我没有!”
“六姐,今日的事来日妹妹定要找你讨个说法!”陈倩宜担忧得看着晕过去的阿云,胸口起伏不定,身后的另一个宫女扶着阿云,几人步履匆匆地走了。
临走前,陈倩宜还看了陈绥一眼,这一眼,陈绥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陈绥而言,她既不喜欢陈玉宁,也不和陈倩宜亲近,她们二人的争端,无论如何都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她同陈玉宁点了点头,便拉住祝儿往另一侧去了。
路上祝儿折了两朵旁的花,陈绥见着颜色不喜欢便做势要丢掉,却见祝儿另折寻了一枝海棠,“祝儿,你精挑细选这枝海棠,是要放哪儿?”
祝儿的眼睛微微躲闪,将海棠往后藏了藏,“那日,我见七皇子提了一句海棠花要开了,想送几枝叫他瞧一瞧。”
陈绥心中一惊,祝儿?七哥哥???“你,你们?”
在自己没有顾及到的地方,祝儿究竟和七哥哥……
她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祝儿,却见祝儿一脸茫然,那模样是一脸天真,尤其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得陈绥质疑自己的想法。
许是她想多了,祝儿这分明就是一副情窦未开的模样,应当是想多了。
“没事,你摘吧。”
陈绥放弃了对此事的疑问,若是往后祝儿当真和七哥哥有情,二人暗生情愫,也得届时再说。
多虑多虑了。
“你同我说,那日灯会,你同七哥哥一块,做了什么?”
祝儿将海棠花的花瓣捋了捋,毫不思索地就开口了,“七皇子为我买了糕吃,还有有人撞了我,他扶了一下。”
陈绥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便听到祝儿又说,“唔,只是我想买花灯,他不允,偏要猜灯谜猜一个,后来猜着了,可去河边放河灯的时候他的香囊勾破了,我瞧在花灯的份上,想着帮他修一修。”
“你偷拿了他的香囊?是不是……十一身上那个?”想到陈斯南,陈绥便有些难过,连步子也慢了下来。
“是……”提到香囊和陈斯南,祝儿难免有些心虚。
“那阿昱知道吗?又罚你了?”想到那日在御花园陈斯桓的态度,周昱定是早就问过祝儿了,她那几日都盯着祝儿,没瞧出来被罚了。
“昱哥哥知道了,他这次没有罚我。”祝儿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抓了抓陈绥的手,“姐姐,昱哥哥很好,你不要同昱哥哥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绥,这段日子姐姐和昱哥哥闹不愉快的次数比以往在李府的五年还多。
陈绥将步子停了下来,眼前落下一片嫩绿的叶子,她伸手接住,那叶子便躺在了她手心里,看着那片叶子,她摇了摇头。
“姐姐没有同阿昱生气。”
“只是你昱哥哥定亲了,姐姐同他男女有别。”
她将叶子扬了出去,一阵风将叶子吹远,吹走,便如陈绥此刻轻缓的话一般,被吹走了。
陈绥回到德仪殿时,皇后身边的菀茵正在殿里等她,一问才知,是方才陈玉宁和陈倩宜的事。
这事又不干陈绥的事,陈绥同菀茵讲了自己瞧见的,便不再掺和。
陈倩宜既敢找母后为她做主,那定是有理的。
况且那二人原先在争执什么,陈绥并不知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祝儿回到德仪殿后便拉住清月,她的眼中含有不解,“清月姐姐,什么是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