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盯着祝绥。
“阿兄没了,连带想给他的面具也碎了。”祝绥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
“我的苦难你目睹了,你的苦难我只从你身上的伤痛里描绘了一二。”
“可我是祝家的女儿祝绥。”可她还是倔强着不落泪。
抬起头看着祁明绪,声音无比坚定,“我阿爹说过,‘苦而不痛者悲,悲而不苦者哀,人非无憾,君子以自强不息,乃日立于世。’我一直都记得。”
“我脑海乱糟糟,不明白为何方才我才吃着糖,如今便家破人亡,可阿爹说,要‘日立于世’,我若不立,祝家便没人立着了。”
乃、日、立、于、世。
祁明绪将药放在地上,接过她手中的面具,那是一个黑色描边面具,冷酷如他,冰凉又透着一股温热。
他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低头看着那面具,他的眼尾何尝没有湿润。
从这一日开始立于世间。
他恍惚又看到的母亲,她眼里的不舍,以及太傅曾经说过的政论。
穿上祝绥买来的黑色衣裳,他看着祝绥自己也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没有之前的粉色衣裙华丽舒适,但却很是利落。
二指捻着衣角的布料,他闭着眼睛想着什么,眼前似乎还有母亲死前不甘和不舍的眼。
突然开口同祝绥说,“我叫周昱。”
他的心底似乎透过一道光亮,将原本的黑暗驱逐,从今以后,便是周昱了。
他亦是日立于世。
祝绥不知道,祁明绪同样也不知道,从此绥和昱便长久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