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陈绥猜,陈斯启一派必然是杀害陈斯南的幕后黑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吴妃的手笔还是陈斯启,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一局里,看似流言几次三番抓住太子和陈斯桓,实际上流言却是跟着陈绥的插手与陈斯衡熟视无睹的行为而变动的。
那一天宴会上的人里,林林总总的这套操作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分明是皇子之间的斗争。
外人不清楚十一皇子究竟是真的意外死亡或者是被太子还是哪位皇子杀害的,可朝堂上的风云诡谲却是实打实的。
在这纷争中,陈帝必然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也定是指向那日陈玉宁的生辰宴。
若不是陈玉宁便是陈斯启,或者吴妃。
但是这么多年吴妃或陈斯启都可以和陈斯南和平共处,又怎会轻易杀人?
唯有一个可能就是陈斯南知道他们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比让陈帝知道他们杀了人还可怕。
这一点,陈绥隐隐有所察觉,但涉及到前朝政事且陈斯衡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自觉得没有深入探查的必要。
皇位的斗争终有一天会让幕后黑手的目的揭露在大众之下,唯有胜者可书。
而陈斯南也仅仅只是作为普通皇子入葬,一切波澜都随着陈帝的一张圣旨落定,除了武德殿的宫人以及那几个被“杀鸡儆猴”的官员,再也没有谁被罚。
那日之后没过多久,陈帝便给陈玉宁赐婚于正七品翰林院编修曹文章,封谨德公主。
京城里陈玉宁的公主府已在年前便修葺好了,除了没有公主封号没有挂府名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公主的规格,圣旨一下便只待夏季一到举办成亲。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玉宁怒不可遏,她堂堂公主,不是嫁给高官之子就算了,居然是一个七品的寒门子弟!
她在自己的寝宫里抬起玉器猛地砸下,在地上迸溅起片片的瓷器碎片,一边哭着说,“父皇为何这般偏心!我没有对十一弟下手!他为何不信我!”
“他竟要这样待我,我若不幸,他便要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骨肉吗!”
“啊……”
“他竟是要将我下嫁!迫不及待赶我走!”
“……”
陈玉宁在自己寝殿里发脾气的消息传到吴妃耳中,她压了压眼眸,便听到了陈斯启来请安的消息。
她扯着嘴唇扬起笑,却见陈斯启黑着脸进来,吴妃一眼便看懂了,她一个眼神给了望琴,望琴点头领人退下。
随着她出去大殿的门被关上,陈斯启脸色阴沉,却不忘躬身给吴妃行礼,待他站直后方才发问,“母妃为何为阿宁……”
“启儿……”吴妃一声轻声的呵斥,打断了陈斯启的话。
陈斯启脸色不虞,他又开口道,“妹妹何辜?”
吴妃看着这样的陈斯启,发出了一声叹息,“启儿,有时候就算是你安分守己,刀子也会割向你”。
……
自陈斯南下葬后,陈绥便有些恹恹的,她去了内书院,下意识看着陈斯南的座位,却已被另一个人坐了。
生是贵人之子,背负着一个爬床宫女之名,死是以皇子之礼入葬,甚至并没有因为他的枉死而增一分死后的殊荣。
陈斯桓并没有让陈绥知道陈斯南的真实面目,可他知道陈绥心里念着没有处置杀害陈斯南的凶手的事。
只不过陈帝的赐婚之举昭然若揭,陈绥又怎会不知凶手是谁。
她心里念着再过三日就是太子的弱冠礼,可心里一点儿也放不下对陈斯南的想念,就如那年对祝府一般。
不同的是这一次,陈绥有陈今安日日跟在自己身边劝导或安抚,又有陈斯衡偶尔几句点睛的话,陈斯桓更是变着法讨陈绥开心,连陈帝都来关怀过陈绥。
明明死的是陈斯南,自己只是伤心难过而已,她不明白为何众人这样紧着自己,而真正可怜、可悲又弱小的人却无人在意。
便是这一夜,她又病了,她想不明太多太多了,在那些权谋算计的背后,她有时候也迷失在人心里。
这一次太医来了之后,眉头紧皱,周昱的面色如菜,太医说是原本的郁结未解又堆积了新的郁结。
这一个心药并不好找。
短短半年内,陈绥大病四次,这下连陈帝都不得不思考当时借口是体弱养在宫外的说法现下是否是一语成谶了。
皇后不忍,想去替陈绥求来护身符。
陈帝坐在皇后身边,皇后眼眶泛着红,她盯着陈帝,眼里有那分顺从,细瞧之下却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劲。
“陛下,阿绥是我的心头肉,当年生她若不是因为那件事,阿绥怎么会在外流落这么多年?”她的眼里含着一丝狠意,陈帝透过眼看到了皇后对当年之事的恨。
“若若……”陈帝的话未说尽,皇后眼里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