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斯桓指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十一弟何时去的我那处?我怎不知?”
“江砚,将此时报给父皇和母后,另派人去查。”陈斯衡听出几分不对劲,当即发号施令。
又问宫人,“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十一弟是什么时候?”
宫人垂着头,匍匐在地,“是,是去参加六公主的生辰宴。”
此话如炸惊雷,陈绥猛地看向陈今安,是自己没去的那场陈玉宁的生辰宴?
陈斯桓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空青,将人看押好。”陈斯衡也去参加了那场宴会,他眸色微沉。
周昱抿着唇站在陈绥身后,他心中有一个预感,只怕是……
“九丫头,你去找母后说一下此事详细,今安一块去。”他的目光落在周昱身上,“把你的侍卫借我一用。”
周昱迎着他的目光,脸色也是凝重。
待陈绥走后,陈斯衡一边往外走,一边同周昱说,“那日宴会上,有几分不寻常。”
“戕害皇嗣的名头,陈玉宁定是没有那个胆子,孤只怕九丫头放不下十一弟。”
是的,事到如今。
陈斯南已消失了五日,五人见过他的踪影,此事定不寻常,在宫里,一个年仅十二岁且无权无势、不受重视的皇嗣消失了五天,有可能陈斯南已亡了。
陈绥坐在凤仪宫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皇后神色凝重。
一个皇子失踪了整整五日,如今才被人察觉,这无疑是在打帝后的脸。
方才大监来过,传达陈帝的意思叫皇后别急,此事已派人去查。
这在皇后眼中便更落了几分凝重,陈帝在安抚她,要么陈斯南找到了,是真是出事了,要么就是和陈斯桓真的脱不了干系,那身后之人试图栽赃给他。
宫里派出了人手纷纷在找陈斯南的下落。
陈绥坐立难安的等着音讯,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华灯初上。
也正是这时……
周昱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这一具浮肿的尸首。
陈斯衡同样也脸色阴沉,倒是祝儿被陈绥叫回德仪殿的路上,才经过御花园的清池便听到侍卫大喊,“殿下,这里有一具尸首!”
她透过那微弱的灯光去看,猛地瞪大了眼睛,将嘴巴一下捂住。
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发出颤抖,不远处的周昱看到祝儿这一幕,低声同旁边的蔚期交代了什么。
蔚期也看到了祝儿,他点点头朝祝儿走去。
周昱便将眼神收回,凝神看着眼前的尸首,这尸首在水里泡了许久,浮肿又难辨面容,唯一可辨的就是他身上的衣服。
“是那日宴会上穿的衣裳。”陈斯衡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薄怒。
没找到陈斯南之前,宫里人心惶惶,找到陈斯南之后,就像是在平静的宫里炸起一片惊雷一般。
便是有意不让陈绥等人知道,凤仪宫里甚至凤仪宫附近都是静悄悄的。
陈今安看着菀茵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问着皇后,“娘娘,今晚的燕窝焙好了。”
皇后手上的玉串被她一下抓紧,面上无别的神色,只是点点头,“放着吧,你去为阿绥和安儿也盛一碗来。”
说着,她看了看天色,似是在想着什么,“陛下操心斯南的事,本宫也放心不下,琼琼,你将燕窝带上,随本宫去金龙殿一趟。”
陈绥看着眼前的燕窝并无半分食欲,可皇后却盯着她,“阿绥,安儿,你们在这等本宫回来。把燕窝吃了,补了身子才能等你弟弟的音讯。”
“不要十一还没找到,你就倒下了,别让母后担心。”
皇后走出凤仪宫,步履加快往宫人指引的地方去,“陛下过去了吗?”
琼琼扶着皇后,一边点着头还得仔细着眼前的路,有一旁的宫人奉灯指路,“陛下方才已经去了,太子和七皇子在那边,连二皇子也赶过去了。”
脚下匆匆可皇后并没有手忙脚乱,方才那样情形菀茵还送燕窝进来无疑就是想避着陈绥。
出来才知道找到陈斯南了。
那个瘦小的孩子……
在幽暗的夜晚,御花园的清池附近却是亮如白昼,皇后到时陈帝已到了。
他的神色阴沉,盯着陈斯南的尸首没有说话,在场的人跪了一地,陈斯衡跪在最前面。
且说皇后走后,祝儿便回到了凤仪宫,她紧紧稳住自己在颤抖的手,抓着陈绥,陈绥看到祝儿狼狈不堪的模样,吓得急忙把碗放在,扶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祝儿,你怎么了?”
她咬着牙,声音也有些颤抖,“姐姐……十一、十一皇子他死了……”
陈今安尚未阻止,祝儿已说了出来,她的眼睛唰地一下看向陈绥。
陈绥的脑海中似有一道惊雷响起让她当场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