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从内书院散学回去,她和祝儿走在路上,二人绕了一条近道,这儿比较偏僻处。
眼前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落在陈绥眼前,一道含怒又有点心疼的声音传入陈绥耳中。
“制衣局的女官又欺负你了?!”
陈绥顺着声源找去,果不其然便是九划、小浅二人。
祝儿惊奇地看着,“姐姐……怎又是她们?”
摇了摇头,陈绥示意祝儿别出声,二人盯着他们。
小浅的脸上赫然一道红彤彤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刺目得很。
九划怒目而视,又掩盖不下他眼里的心疼。
“没,没事。”
九划握着拳头,紧紧地盯着小浅脸上的巴掌印。
“是我没用,要是能有门路给你换个好去处,就不至于一直受她们欺负。”
他伸出手,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小浅的脸,脸上的神色温柔而细腻。
“不,不是的,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没事的。”
小浅伸出手握住九划在她脸上的手,嘴角噙笑,眼含秋水。
“你等我再攒一攒银钱,到时候,给你换个地方。”
“好。”说着,小浅从袖中递了一个荷包给他,“九划,你要好好的,不要为了我和他们闹……”
九划接过荷包看着上面的纹路,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那个荷包,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花纹。垂下的头颅和少女勾起美好的笑容。
陈绥遇见他们三次,他们眉眼含春,温柔而坚韧。
她看着九划给小浅擦药,他的手轻柔得很,似在抚摸什么珍宝一般,生怕弄疼小浅。
小浅软软糯糯还不忘摇头说,“我不疼。”
“天冷了,你在花房当值也要注意保暖,若是里头防寒的衣裳不够要记得同我说。”
“我不是小孩子啦,不用每回见我都给我带蜜饯。”
“你瞧你,手又刮伤了。”
“冬天要是到了,伤口很容易变成冻疮的。”
小浅温柔的声音犹如鹅毛轻轻抚摸着九划的心,也在陈绥的心上带起波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一路沉思着回到了德仪殿。
今日站在那儿的不是蔚期,而是周昱。
陈绥原本神色如常的脸骤然变冷,轻轻一声哼便进了屋里,半分眼神都没有落在周昱身上。
周昱遮在面具下的脸一僵,连气息都重了几分。
倒是祝儿一看到周昱,欣喜地跑过去,“昱哥哥……”
“祝儿,进来!”陈绥的声音在屋里传来,祝儿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周昱和屋里。
“昱哥哥,姐姐喊我,等会我再找你。”说完便快步进了屋。
并非祝儿不怕周昱了,而是她不愿意陈绥因为自己同周昱闹脾气,二人这脾气闹得未免有些久了。
且那日……周昱确实是真的神色可怖。
周昱抬起脚往在走去,门口的侍卫守在德仪殿的大宫门处。
“听蔚哥说,今年咱们住的屋子夜里不冷全赖公主匀了好些碳。”
“真的啊?难怪呢,可公主为何给咱们碳?”
“给的能是咱们吗?那日他们二人吵架的事你没见着……”
那侍卫定要看到了周昱,一时间愣住,还未开口,便见周昱阴冷的眼扫过二人,转身离去。
待祝儿出来时,周昱已不见了。
“昱哥哥怎么不见了!”
陈绥在屋里听到这一声,她重重将手里的簪子放下,扭头便朝床上走去。
周昱回到明烛楼,便看到了孤影,孤影脚下一滞,扯出一抹表情迎了上去,“公子。”
“长风呢?”周昱冷着一张脸,孤影以为是否长风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周昱,要找他算账?
“去巡视了。”
“嗯,你陪我去练武场。”周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孤影,转身利落得往练武场去。
唯有孤影脸上一僵,生无可恋地跟上。
练武场上,孤影第八次被踢下擂台,他扶着小腹,疼得额头冷汗连连,可周昱依旧神采奕奕,大有要再来一次的趋势。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内心期盼着谁来救救自己,脚上的动作未歇,又架起势迎了上去。
……
自得知小考一事后,陈绥便铆足了劲,虽然她觉着自己想取得头筹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总归要努力试试可否获得名次。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几日,好不容易这日放晴了。
陈绥今日不必去听学,她同皇后要了手令带着祝儿出了宫。
原要带清月的,但清月说她便不去了,留下来看家。
蔚期作为侍卫,公主出行要随行,然而即将出发前,周昱便守在德仪殿门口了。
陈绥的眼睛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