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他摇头作笑,“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多谢陛下。”皇后早在来御书房之前便已经传了旨意去贵妃宫中了,此番不过是给陈帝几分薄面。
待皇后退下,陈帝召来大监一问才知昨日的事,他的眼瞧到花瓶中那枝桂花,轻轻一笑。
“你去挑几件物件送到凤仪宫。”
皇后做的这一切,陈绥现尚不得而知。
因为她尚在准备去陈文宓的赏花宴会。
她看着面前的几个香囊,眼睛停在那日陈今安给她的那个香囊上,又很快错过。
凤旨到长春宫时,吴贵妃正憩在榻上,皇后自免了后宫请安后,便更为初一十五晨省,后宫因此省了不少事。
妃嫔们也乐得自在,传到贵妃耳中,她尚诧异皇后此番何故。
“也许是昨日九公主的事。”
吴贵妃走出,便见菀茵立在那儿,她依礼给贵妃请安,吴贵妃唤起,开口问,“不知姑姑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旨?”
菀茵笑着点点头,“娘娘口谕,劳请贵妃跪下接旨。”
口谕?跪下?
吴贵妃诧异的看了一眼菀茵,和望月对视一眼便跪下,“妾身接旨。”
“贵妃吴氏以下冒上,妄议皇后,德行有亏,今持中宫之权贬为妃位,禁足一月,抄写宫规十遍。”
吴贵妃……现在是吴妃了。
吴妃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尚未起身,还未来得及发作,菀茵已福身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望吴妃娘娘好好反省,若身子不适,还请早些告知内务府才好。”
她说完便带着人把长春宫的门关上了。
吴妃气极,站起身来时眼前一黑险些扑倒在地,望月扶住她,“娘娘,皇后怎么会……”
吴妃身居贵妃不止是因为她的家世,祖上五代为官,最高的官居一品丞相,她为陛下生下一儿一女,这么多年的荣宠,皇后一句轻飘飘的话竟然,竟然!
她发了疯的将花瓶砸在地上,指着外面,“她是不是疯了,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方景素凭什么!”
“身子不适,什么不适,她如今倒是连侍寝都不让本宫侍了,绿头牌她都敢摘了去!”
“她怕不是要父亲在前朝参她一本!让她吃一顿唾沫星子!”
“你去打听打听,陛下的反应,再看看能不能请陛下过来。”
“陛下素来对皇后没什么感情在,他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吴妃发红了眼,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昨日同陈绥几句话,能让皇后如此不顾后果,这般直白地打下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暗暗又将陈绥记在皇后的软肋上。
砸够了物件,吴妃的心气慢慢顺了下来,她狠着眼睛盯着那道关起的宫门,脑海中恢复了几分理智。
她想到今日陈玉宁要去参加陈文宓的赏花宴,勾勾手叫望月走近来,望月走近附耳去听。
一道身影从长春宫慢慢走了出去,吴妃看着门,唇角勾起一抹笑,今天她必须让陈绥在宴会上出糗才行。
在那道身影即将进陈玉宁的住处时,又一道身影将她拦下……
比起这边的不愉快,皇后倒是含笑听着。
菀茵摇了摇头,开口道,“以往十公主和两位皇子对着二皇子和六公主吃不了亏,可是九公主终究不一样啊。”
琼琼看着皇后的神色,“娘娘以前是不和她们计较,只是这个关头,是该要凤仪宫出个声了。”
皇后以往不爱计较,大多宽和,又有宫规在,大小事都是按着宫规来,也懒得同吴氏计较些什么。
今日荣宠,明日衰败的道理她懂,陈帝对贵妃也不过如此。
她此番是站稳了脚去传的旨意,倘若吴氏乖乖受着,皇后对她做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若是还敢牵扯其他的。
皇后的眼眸微微一压,她手里还有不少贵妃的把柄在,妄议皇后的罪名说大可以很大,说小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一回,只会越来越大。
那陈斯启心里有什么心思,皇后看得清楚,看得明白,陈斯衡的太子之位稳固,他能拿捏住陈斯启,自己便也不插手,可陈斯衡出城遇刺一事,不是陈斯启动的手脚,她是万万不信的。
此一番不过是警告,凤仪宫从来不是沉静的,倘若吴氏还要牵扯到前朝,那就该掉一些羽翼,此番借陈绥的事,一来为陈绥出气,二来时机正好。
概因昨日的事,陈绥叫周昱休息几日,周昱乌黑的眼眸盯着陈绥,看到她一丝心虚,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只是转头他同祝儿交代了一番,尤指不许爬树,便出宫了。
这一切陈绥不得而知。
穿上青蓝两色流苏垂绦宫裙,挑了一套点翠首饰,由紫堇梳妆准备往宴会上去,这一趟她没有带祝儿,带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