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他去探路
“你瞧。”
齐讯在宫门口正巧碰见云墨骁，将东西递给他之后，便直接搭了他的顺风车，一道去七皇子府。用齐讯的话来说，就是节约时间。
“皇子妃果真聪明，是有智慧之人。”在云墨骁查阅的当口，齐讯便感叹着，“殿下，你能遇见七皇子妃，当真要些运气。”
“这我自然知晓。”云墨骁抽空睨了他一眼，若非其嘴角上翘的弧度实在难以压下去，还真会让人觉着他是不乐意听的，“城郊以南的这座空山，大抵能容纳多少人？”
“两千余。”齐讯不假思索，“我差人暗地里测量过，按着最外围的面积来算，可以容下五千人，但内部的话大抵要折半，所以当是两千多一些。”
云墨骁颔首，将信件和地图叠好放在膝上。
两千多的人马不算多，但仅针对皇城而言的话，也不算少，端看要如何去利用这支私兵。且刘鸿做了将军领军多年，谁知道他麾下有没有唯他马首是瞻的士兵？
所以，要处理刘家，要在刘鸿得到消息之前。
只要皇城没有内应，刘鸿就不会轻举妄动。
“殿下，你意欲如何？”
见云墨骁不语，齐讯便开口询问。
“且再看看。”他沉吟片刻，“到底是私兵还是别的什么，尚有待商榷。如今皇帝已经知晓此事，就不急于一时。”
齐讯听了也想起另一茬儿，“也是，毕竟五皇子不也惦记着九皇子那些私兵的？此前年宴玉佩一事，他丢了代批奏折的权限，如今也着急立功邀宠。”
“燕扬”云墨骁轻呵，“他算是谨慎，如要他去替我们试水，还得有个推力，让他不得不动手才行。”
“您是说——”
云墨骁阖上眸子，不置可否。
齐讯见状也就明悟，只是还有些许顾虑，“但若那消息传出去，五皇子的目标也可能直接放在你身上。”
“齐大人。”云墨骁慢慢悠悠的开口，“我看你这几日是与齐小姐相处游玩的太过轻松，脑子也不大灵光了。”
这话让齐讯沉默，他这段时日确实告假许久，也确实是陪着齐漪四处游玩，此时被云墨骁点出来，也的确无可辩驳，
他道：“臣明白了。”
得了齐讯这次的回答，云墨骁才不轻不重的应了声。
此番，他合该清楚要如何做。
所以在当日下午，‘谁处理好九皇子私兵一事谁就可能成为太子’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风卷残云般的传遍了整个朝野。
便是燕皇，也有所耳闻。
他那时候正抱着心爱的珍晴妃，陪着她对弈赋词，听闻这个消息时，也只轻笑一声，不作任何评价。
倒是舒窈，有些坐不住的追问。
不过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就是了。
“燕皇说的是若你处理好刘府私兵，就给你皇太子职位吧？”在七皇子府中的陆婉芸也听闻此事，但与众人所想不同，她开口便直击要害，“外头的消息，是齐讯传的？”
“卿卿怎的知道是齐讯？”
云墨骁轻笑，他不意外陆婉芸会猜到真正的‘内容’，但没有想到她连散步消息的人是谁都能琢磨出来。
“户部尚书齐讯，告病多日，皇帝中毒前三日才回归朝堂。”陆婉芸轻声细数，“这人我曾见过几次，虽不说能够鉴别此人如何，却也看得出他极为适合做这些事情。”
“为何适合？”
陆婉芸瞟了眼云墨骁，“为人谨慎，为户部尚书，且其妹齐漪为贵女之中地位不低之人，三言两语的传递消息再容易不过。又无人知晓你与他的关系，他去做，不是理所应当？”
“他今日还说，能有卿卿，是我的福气。”云墨骁也不忌讳让陆婉芸知道这些，相反，在陆婉芸跟前他还骄傲的紧，“我便说我眼光是极好的。”
“是，你眼光最好。”
二人之间的氛围缓和极了，仿佛难以孕育子嗣之事已彻底翻篇。亦或者说，陆婉芸是当真将那事儿压下不表，只陪着云墨骁，走一步，看一步。
而燕扬在得知那消息后也曾多方打探，但无论他如何去查去探听，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加之云墨骁有意透露自个儿的谋划和城郊以南的空山之事，便让燕扬越发蠢蠢欲动。
这一份蠢蠢欲动，在其得知云墨骁要夜半时分带人前往，意图将那两千余人一网打尽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乃至于他直接动用一部分从未暴露在人前的部署，只为阻拦云墨骁的步伐。而云墨骁，也自然如他们所愿。
看着这些自以为功成身退的黑衣人，云墨骁等人紧随其后，直至抵达城门，才停在原地，寻了个视野好又足够隐蔽的地儿。
“算算时间，如今五皇子也快到那山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