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规眼中的苏辛夷一向是阳光的,明媚的,甚至自由的。
每次看到她,笑容都挂在脸上,不管是什么样的。
可刚才她看他的那一瞬间,笑容尽失,明媚的杏眼突然变得淡漠如霜,一时之间如同换了一个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留在我这里吗?”苏辛夷问。
周子规茫然,只是宫瑶这么对他说的,他觉得不管在谁那做工都一样,苏辛夷和卫浅溪应该都不会亏待她。
况且——
如果在苏辛夷那里,他或许还有一个理由——
“因为她觉得我与你有什么,在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跟着你回你家时,便认为在我那里,可以更多的看到你,接近你。”
周子规:“……”
苏辛夷朝着一楼大堂里喝彩的人们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回,笑容笃定:“你信不信,如果你要将她收为外室,即使不给名份,她也会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
周子规震惊:“怎么可能,我对她只是……”
“你对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你。”苏辛夷打断他:“周子规,有时候心软也是一种冷血。”
周子规苦笑:“浅溪也说过,可我早就说清楚了,但她……听不进去……我就想着给她找份差事,等到有了自立的能力后,她的想法或许就会改变了。”
苏辛夷突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周子规才又开口:“所以你看……”
“不行,我不收。”她断然拒绝。
周子规意外地看着她,相识这么久,她并不是心硬如铁的人,这次怎么——
那一瞬间,他心中甚至有一丝线遐想。
却在这进听苏辛夷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些事。”
苏辛夷眼睛一眨,隐约间有了平日的狡黠。
周子规无奈:“有什么你直接问我便是,怎么还拐起弯儿来了。”
直接问怕你不说啊!
苏辛夷笑了笑:“有来有往才公平嘛。”
周子规:“那好,你问。”
“那次周府荷花宴,你在哪里救的我?”
周子规瞬间被问住了,他要怎么回答?
时间过了这么久,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明显是可能知道了什么,就算说好公平竞争,他也不想冒领这个功劳。
可他也不确定卫无渊想不想她知道啊?
“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他朝着茶楼门口看去,突然希望这时卫无渊出现。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说呗,大不了我再多画两幅画谢你。”
周子规:“……”突然有种被当成小孩子哄的错觉,虽然他是真的喜欢她的画。
哎,等等!
他与无渊说好公平竞争,他不想冒领他的功劳,但却没说不能耍别的手段哟。
“真的想知道?”他笑开,眉眼瞬间风流了起来。
苏辛夷肯定地点头。
周子规:“也行,不过你得帮我个忙,这次我不要画。”
苏辛夷也没多想:“好,但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两个问题换一个帮忙不为过吧?”
周子规笑得像只狐狸:“当然不为过。”
周子规也不再赘言,直接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不是我。”
“那是谁?”苏辛夷追问。
周子规挑眉:“这算第二个问题。”
苏辛夷一噎,干脆不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之前说的陈氏是谁?她和卫大人是什么关系?”
周子规脸上的笑容突然像是被抹了一层黄连水:“这又是两个问题。”
这回苏辛夷不干了:“那我重问,陈氏和卫大人什么关系?”
周子规这时朝着茶楼门口看了一眼,神情变得讳莫如深:“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其实从小便认识了,现在的陈氏对于无渊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人。”
苏辛夷神情一呆,相当重要的人?多重要?
周子规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点抱歉:“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要不你找机会自己问他。”
连浅溪都不愿意让知道太多,恐怕无渊更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苏辛夷回神,虽然心里有准备,但事情得得到证实,还是难受。
这个世界,天上地下绝有仅的一颗大车厘子是别人的,不是她的——
她告诉自己只是吃不到车厘子了而已,还有其他很多水果可以代替嘛,甚至还有以前她没吃过的。
但那感觉不同,他不是车厘子,他是卫无渊。
那个为了保护妹妹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为了保护她被猪拱,甚至被杀人魔盯上的卫无渊——
她还想帮他解开心结,治愈身心呢。
看来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