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辛夷对陆光仪还有心思。
那天晚上,是让她万劫不复的最好机会。
但她却做了相反的事。
所以,她决定试着相信她。
而今天她说的话,让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共鸣。
“青月,你把之前侯府的那间绸缎庄的老客人的名单帮我整理一份。”
青月不解:“小姐,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不要为了别的事伤神了。”
“你不懂,总之,去整理了来,再给备几份不用贵重,但用心的礼物。”
因为卫浅溪的妥协,端靖侯府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这种妥协几乎成了他们的习惯,没有人感觉到任何不妥,可见嫁进来这几年,卫浅溪这样无奈妥协了多少次。
可人就是这样,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失去的孩子,对父母兄长的诋毁,彻底粉碎了那层滤镜。
当初有多爱,恐怕此时便有多恨。
可那又怎么样,谁叫他们活该?
农历七月的盛夏,热得让人发懒。
苏辛夷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当听到桃花说尹丹月被提前解了门禁时,她睁下眼睛:“是姨姥姥的解的?”
这老太太是不是气消得太快了?
桃花弯下腰,小声在她耳边说:“听说昨天二娘子的嫡姐来侯府做客了,走后,二娘子就被放了出来。”
尹丹月的嫡姐?
东齐王府的王妃?
那怪不得呢。
这京城别的不多,就是皇亲贵戚多,拿着笤帚扫,一扫一筐。
端靖侯府现在是恨不得攀上所有能攀的势力,当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
东齐王虽只是个闲王,但却也是皇帝的表兄嘛。
主仆的话刚说完,小院儿外便有人敲门。
桃花赶紧去开门,就见正院的丫鬟站在院门口。
桃花不敢怠慢,赶紧将人带进来。
丫鬟苏辛夷见过,但忘了叫什么名字。
但打狗要看主人,苏辛夷还是好好坐了起来,客客气气地道:“姑娘过来,是舅母有什么吩咐吗?”
丫鬟的态度还算客气:“是太傅家的小姐,邀表小姐游湖,夫人特地让奴婢过来通知表小姐。”
周洛华?
苏辛夷有些惊讶,但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两人虽然相识短暂,但她对那位一点千金小姐脾气都没有的周家小姐印象极好。
所以这个邀请她除了惊讶外,并不排斥。
当即便起了身:“好,我稍作收拾便去应邀,不知舅母还有何吩咐吗?”
既然是正院的丫鬟亲自来传话,杨氏应该有什么事要她做吧?
果然,那丫鬟点了点头:“老夫人和夫人都在正院,老夫人特地吩咐,前不久大少爷在太傅家中失了礼,表小姐万不能再做失礼的事,少说多听,莫要再失了侯府的面子。”
苏辛夷乖巧地应声,心里不屑:最特么失礼的就是你们一家子了。
周洛华做事很周到,派人来传话,但又怕她没时间,不能应邀,并没有让接她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而是见她出门了,才迎上来。
等她上了马车走了,正院那里,老太君和杨氏立刻便知道了。
杨氏心里是有些高兴的:“看来太傅夫人并没有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让女儿来邀辛夷。”
老太君的想法却和她不一样:“谁说一定是周小姐邀的,或许只是借女儿的名义也说不定。”
杨氏不解:“母亲这话是何意?”
老太君:“你忘了上次荷花宴是为了什么?这宴刚过不久,便来邀辛夷,说不定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但杨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还是不解:“那这岂不是好事?能结下太傅这位亲家……”
“你懂什么?只要能让辛夷进了咱们的家门……”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
杨氏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您之前说想让光仪和辛夷……是真的?”
老太君虎着脸:“难道我像看开玩笑吗?”
看着她的脸色,杨氏没敢接话,反正儿子挺喜欢的苏辛夷的,她的儿子不吃亏。
“所以,母亲是担心太傅家的大公子对辛夷看上了眼?”
老太君一边喝茶一边斟酌:“辛夷容貌出众,性格又好,虽然那身份可能没办法明媒正娶,但是……”
她是担心,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儿和人家太傅家的探花嫡长子一比,直接便被秒成了渣渣。
苏辛夷就没两人想得那么多。
她挺喜欢周洛华,那天离开时周洛华就说过有机会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