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生日比晚晚只小了三天。上小学初中那会儿，我的个头一直比她矮一些，她整天就让我喊她姐姐，我还真的就喊了。”
舒绯顿时愣住。
她偏过头，狐疑地注视着身边这个男人，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沈东临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舒绯没有打断他，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对了，晚晚一直都是校花，读中学那会儿，学校里很多男生暗恋她，但她从来都不主动搭理他们，而我，成了当时所有男生羡慕嫉妒的对象，因为晚晚只跟我一个异性关系好，偶尔她还会上我家吃饭。”
说着说着，沈东临就兀自笑起来，眼皮微垂，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他眼中的温暖。
“高中的时候，她爸爸原本打算送她出国的，但她不愿意，最后她报考了云城的a大，也就是在a大，她认识了孟晟，那个害得她一无所有的男人。”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告诉唐晚，我喜欢她，很早以前就喜欢了，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跟孟晟在一起？这样的话，唐伯伯也就不会被孟晟逼得跳楼自杀，她也就更不用在监狱里待了整整五年。”
说到这里，沈东临仰头将杯里的酒喝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的喉咙流进胃里。
他没有扭头看舒绯，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
好一会儿，沈东临自嘲地笑了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见的声音说了句：“我一直都很后悔……”
到现在，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对唐晚到底是喜欢还是愧疚？
稍顿了一下，沈东临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又继续说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云端跌到泥淖中，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众星捧月的唐家大小姐，到狼狈不堪的阶下囚，我以为我可以等到她出狱，然后娶她……”
这是沈东临跟别人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他的心里话，一直藏在心里不甘示人的秘密。
舒绯的一双眼睛中有错愕，有惊诧。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沈东临居然会跟她说这些话！
这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心底深处最隐蔽的秘密。
压下心里的震惊，舒绯踟躇一下，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似笑非笑地说道：“沈律师，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是你的事情，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末了，她微抬起下巴，看向沈东临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故意打趣地问了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所以跟我坦白你的心迹？”
“我……”
沈东临一下子就噎住了，一肚子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不等他说什么，舒绯玩味地扬起红唇，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啊！沈律师，就算你现在喜欢上我，我也不能回应你了，因为……”
她话锋一转，单手支着下巴，媚眼如丝般，直勾勾地盯着沈东临。
“我现在已经不想要爱情了，我想要成为富婆。”
视线与那一双妩媚的眸子，沈东临眸光微闪，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神色，说道：“舒小姐，你想你应该误会了，我没有喜欢上你，我就是……就是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难受，所以想找个人倾诉出来。”
顿了顿，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舒小姐，这事儿还请你别跟晚晚说。”
舒绯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她抿抿唇，又用力地眯了眯眼睛，饶是如此，她还是气得后牙槽直痒痒。
舒绯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压下心里的气愤，咬着牙说道：“你放心！我舒绯不是那种喜欢乱嚼口舌的人。”
“那我就先谢过了。”沈东临举杯跟舒绯面前的那一杯酒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
顿了顿，他又好死不死地说了句：“舒小姐，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晚晚。”
舒绯很想朝沈东临那一张脸挠几下，不然，她心里的郁气怎么都散不掉！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眯着眸子微笑，说道：“沈东临，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照顾她的事情用不着你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舒绯立刻端起面前满满的一杯酒，没有半点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末了，她重重地将玻璃杯放桌上一放，扭头看向沈东临。
见舒绯好半天也不作声，沈东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又温柔：“舒小姐，你这样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应该挺干净的。”
舒绯心头一震，莫名心慌意乱的，连忙挪开了目光，咬着牙说道：“我什么看你了？我在看别人。”
顿了顿，她又嘲讽地轻嗤一声，“沈律师，请你不要这样自作多情！”
沈东临忽然笑了，没有跟舒绯计较那么多。
可舒绯的心却在这一刻乱得更厉害了。
下一秒，她噌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