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也先真打过来”石亨连忙辩解道。
朱祁钰大手一挥,道:“那也和你们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谨守城池,不让也先打下城池关隘就好,要不要打,你们大都督府要先问政务院,政务院点头了,你们才能打,政务院不点头,你们不能打。”
金濂立刻喜上眉梢,一脸欣慰得意的样子。
朱祁钰自然也瞟到了金濂得意的神情,立刻补充道:“当然,如果政务院不让打而导致城池被破,或者是百姓有了伤亡,那朕也会找政务院的责任,这种事情必须有人要负责。”
“如果事后朕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人的阻拦导致你们大都督府战败,那朕也会让那个人全族全部迁移到出事的地方,供养当地百姓赎罪。”
金濂的神情立刻滞住,如果真的因为他而导致全族从淮安府全族迁到北地边境赎罪,那他可真就是全族的罪人,会被天下人取笑的。
听朱祁钰都这么说了,石亨即便不满,但还是无奈说道:“好吧,那臣就少要一些吧,不过广西的军饷和重置东胜卫的银子,户部还是要拨付的。”
“不。”朱祁钰这时候却是仍旧否定道:“这三百万两银子朕还是会拨付给大都督府的。”
“真的?”石亨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地问道。
“陛下不可。”这还是金濂在阻止。
朱祁钰仍旧是抬手阻止金濂继续说话,而是对着石亨补充道:“真的,不过这笔银子必须作为特别军费,想要拨出一文钱,都必须由你们大都督府所有人商议后联名上奏,交给朕审批,若是敢随意调动一两银子,朕会直接剥了他所有的官职和爵位,拉出去问斩。”
“若是明年没有花出去,那这笔银子自动转为后年的军费。”
军法司尚书于谦这时候却是出声道:“陛下,这处罚是不是太过严重了?有些不合法度啊。”
众人都没想到于谦居然会出面劝阻,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朱祁钰摇头道:“不,这笔银子数额太大了,必须要有足够严厉的处置。”
说完又看向大理寺卿孔文英,叮嘱道:“你们大理寺今后面对这种事情,也要从重判罚,只要超过百万两银子的贪腐,那就只有一条死路,不管那人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即便那人是于尚书这种对江山社稷有大功的,或者是王首理这种为国操劳一辈子的老臣也一样,甚至汪国丈也不可放过。”
“臣遵旨。”孔文英立刻答应下来,不过答完他就有点后悔,用余光看了看于谦和王直两位大佬,见他们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想想也是,政务院首理王直如今都快要致仕了,而且还是在政务院首理这种天下人瞩目的位置上,追求的是生前身后名,实在是没必要贪什么银子。
至于军法司尚书于谦,对于这位前任上司,孔文英可是比较了解的了,他就不相信有人在于谦那里能行贿成功,当初大都督府就有不知死活的傻蛋为了替其他人求情而试图行贿于谦的,现在那哥们应该在辽东过得蛮愉快的吧。
大都督府的人要到了银子,众人的心思便活分开来,纷纷将之前做的预算丢到了一旁,开始在心中找理由计算开价。
于是,学部尚书薛希琏要求修缮各地贡院,希望朝廷拨付两百万两。
工部尚书赵荣要求继续治理黄河,希望朝廷拨付三百万两银子。
户部尚书陈循更是提出要求在大明十三省设置专门的税司,预算大概是五百万两。
只有吏部尚书何文渊和礼部尚书仪铭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毕竟吏部没有什么增加预算的地方,而仪铭刚刚接手礼部,如今还在整理业务,暂时拿不出什么理由。
朱祁钰自然没耐心去协调这些事情,全都丢给了政务院自己去商量即可,回头报给他审批就行了。
果然,过了十天,景泰四年的最终预算拿了出来,学部和户部的借口不太充足,所以没拿到自己要的银子,倒是工部拿到了一笔三十万两的银子,准备年后就开始动工,先修一修河南境内的黄河大堤。
只是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笔三十万两银子的修河款,压根连个零头都不够。
搞定了明年的预算,也就到了年底,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朱祁钰提到那三百万军费的事情,金濂立刻醒悟过来,对着朱祁钰说道:“陛下,这三百万两银子可万万不可拨付给大都督府啊!”
朱祁钰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对着石亨问道:“武清侯,你老实说,这三百万两银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朱祁钰对于石亨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石亨这个人虽然贪了些,但是却从不在军费中捞银子,毕竟他也是带兵的人,很清楚该如何收士卒的心。
只要手下人听从指挥,那什么不会有?想要银子,随便去草原上抢一个部落就够了,蒙古人虽然穷,但是他们有牛马啊,这些在大明可比银子好使!
石亨知道不能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