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才做出这样的回答,所以朱祁钰还是要继续面试他。
于是朱祁钰缓缓问道:“孔爱卿,你可知道这次朕考虑让你接手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是军法司尚书于谦举荐的?”
孔文英摇头答道:“臣不知。”
朱祁钰继续问道:“那你认为,你是否要感谢一下于尚书?”
孔文英想了想,点头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臣定是要感谢一番的。”
朱祁钰立刻追问道:“好,于爱卿不贪财,不爱色,唯独好古籍古画,如果你送了他一幅赵宋徽宗皇帝的花鸟图,他收下了,这时候有人告他贪腐,你认为该如何审判?”
“臣没有徽宗皇帝的花鸟图,于大人也不会收的。”孔文英立刻答道。
“朕知道于爱卿不会收,朕只是想问问你,此案要如何审判?”朱祁钰笑着问道。
孔文英想了想,答道:“陛下,这徽宗的花鸟图若是假的,陛下申斥一番即可,若是真的,那可是价值不菲,绝对会超过六十两银子,按照大诰规定,贪腐超过六十两,就要下狱问罪,扒皮实草,但是考虑到于大人有稳固社稷之功,不可轻杀,故而臣会判于大人戍边宣大,为国效力。”
“你倒真不客气。”朱祁钰呵呵笑了两声,突然问道:“那若是这个时候朕顾念到朝政稳定,不许你如此判决呢?”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孔文英的意料之外。
皇帝这是啥意思?说话不算数吗?
自己刚刚说过的,要一切以大明律为准,结果自己就跳出来破坏规则,哪里有这么干的。
孔文英想了一会儿,这才答道:“臣会遵从陛下旨意。”
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孔文英还不算太笨,自己要阻止,他只能遵从,毕竟自己想要找的是听自己话的大理寺卿,而不是敢和自己对着干的大理寺卿,朝廷有一个于谦就够受的了,不需要再来一个。
朱祁钰再次问道:“朕再考你一个案子。”
“现在有一大明地方官员被人暗害,就例如是河南怀庆府的知府被人杀了,但是刑部抓捕到嫌犯,交给大理寺审判,那到时候你要如何处置?”
对于这个问题,孔文英自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按照大明律处置,谋害朝廷命官,形同谋逆,自然要问斩。”
朱祁钰继续问道:“但是在审判的过程中你发现此人是曲阜衍圣公的旁系远支,衍圣公亲自过来向你求情,你要如何处置?”
孔文英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以大明律为主,即便是衍圣公说情,臣也不会理睬。”
“那如果这时候你发现此人是为了给自己父亲报仇,正是那名官员暗害了他的父亲,而且那名官员在位期间几乎无恶不作,这时候的你,又要如何处置呢?”朱祁钰马上追问道,但是在他的讲述里天地逆转,好人变成了坏人,坏人变成了好人,所犯之事全部都是情有可原的,这案子的难度可一下子提升了好几倍。
这下子孔文英沉默了很长时间,犹豫了好几次想要说话,却还是憋了回去,许久才回答道:“陛下,臣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的确没办法回答。
按照大明律,这个凶手肯定是要判斩监候的,毕竟杀人了嘛,杀的还是朝廷命官,不杀没办法向朝廷交代。
但是偏偏他孔文英又是一个儒家子弟,这个凶手的行为还是替父报仇,而且错不在他,而是在那名官员,以儒家的道德标准来说,肯定是要从轻发落的,判一个流放三千里足矣。
几天之后,孔文英从紫荆关赶了回来。
他是以军法司右侍郎的身份镇守紫荆关,但实际上就是负责重建紫荆关的。
自从正统十四年也先从紫荆关打进来又撤离之后,这个太行八陉中的小小关隘便成为了大都督府最多重视的几个关隘之一,没办法,都是教训太深刻了。
于是,从景泰元年开始,朝廷便一直拨款建设紫荆关,还在紫荆关周围的小路上全部打造上堡垒,免得也先再一次从紫荆关南下。
好在朱祁钰提出了支援脱脱不花与也先对抗的战略部署,朝廷一边与鞑靼互市,加强脱脱不花的实力,一边赚得盆满钵满,直到去年在宣府大同狠狠地教训了一次也先,逼得他退回漠北草原不敢南下,紫荆关的建设才缓了下来。
没办法,打造紫荆关、居庸关等京畿周边关隘虽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比不上宣府大同重要,因此朝廷不得不将绝大多数资源放到宣府和大同去,将那些被也先毁掉的坞堡、城寨全部重建,紫荆关这面自然就没了资源,不得不暂停下来。
于是,孔文英最近其实是比较闲的,只是偶尔去抓一抓守军们的军纪,如今听到皇帝召唤自己,孔文英也没耽搁,立马便赶回了京师。
京师武英殿,刚刚赶回来的孔文英便受到了朱祁钰的接见。
一见到朱祁钰,孔文英便立刻大礼参拜道:“臣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