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个肯定也会。
王直就是官员,自然知道大明的这群官员具体是个什么德行,这种占便宜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支持。
王直不说话,态度明显是默认了。
朱祁钰笑笑,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继续讲起了故事。
番邦与未来国开战,因为割地赔款的缘故,番邦在未来国有立足之地,直接便将军队开了过来,而番邦军队的战力恐怖,直接便打下了广州,抓捕了当朝官员,直接遣送回番邦处理。
朝廷据理力争,丝毫不让,当地百姓也纷纷揭竿而起,反抗番邦,未来国上下一心,共御外辱。
但是,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太大,番邦也不愿意继续在广州纠缠,于是果断起航,直奔京师而来。
四月,番邦舰队抵达渤海,威胁京师安全,朝廷见状,只能派人交涉。
只是,番邦此番开战,乃是为了捞好处而来的,自然不愿意空手而归,但是错又不在朝廷,钦差据理力争,丝毫不让,最终,双方谈崩,战争继续。
五月二十,番邦舰队以火炮攻击大沽口,因为射程远,大沽口守军无力反击,只能撤退,番邦占据大沽口。
五月二十六,番邦舰队沿潮白河而上,攻击天津城。朝廷收到奏报,只得再派钦差与敌人议和。
这一次朝廷退让颇多,番邦也比较满意,于是双方签订合约。
一、番邦使臣常驻京师,有权随时面见皇帝。
二、增开九个港口,允许番邦舰队登岸互市。
三、番邦之人可以随意进入未来国游历。
四、番邦船只自由进入长江。
五、赔偿六百万两白银,作为与番邦开战的损耗。
说到这里,朱祁钰再次停住,出声问道:“关于这几条,诸位爱卿都有什么看法吗?”
石璞皱眉说道:“陛下,这番邦是打算将影响力扩展到长江流域啊,那岂不是说,苏杭等朝廷赋税重地都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石亨补充道:“不仅如此,他们也是将兵锋扩展到了长江,舰队随时进入长江,如果突然开战,朝廷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王文也是出声道:“对,尤其是第一条,番邦使臣常驻京师,随时可以面见皇帝,那岂不是说就连皇帝都要低他们一头了?”
朱祁钰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吗?”
金濂出声道:“增开九个港口,意味着番邦的货物可以更方便的进入未来国各地,到时候未来国内地的作坊也会跟着破产,所有的产量都被番邦人掌握,朝廷又不能对他们收税,也就意味着朝廷的赋税也会跟着减少,而且还是赋税重地,那就说明朝廷在之后的时间内赋税会大幅度减少,国库空虚,就更没有能力与番邦开战了。”
金濂的这个分析很深刻,也很合理,朱祁钰没想到第一个有战略眼光的居然会是他,原以为这个人是王直呢,不由得点头夸赞道:“金爱卿说的很有理。”
“赋税重地被敌人占据,朝廷的岁入自然会减少,没了银子,自然更加没能力抵抗番邦的入寇,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亡国。”
“那这未来国的皇帝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吗?”金濂抬头问道。
朱祁钰笑笑,说道:“自然考虑过这一点了,即便皇帝想不到,也会有大臣想到,继而提醒皇帝,只是”
“有很多时候,想到了不见得能做到,否则就不会有无能为力这个词了。”
故事继续。
未来国的皇帝经过大臣的提醒,也认识到了番邦的阴险之处,于是立刻派出钦差与番邦会谈,商讨修改条约之事,无奈打不过对方,所以迟迟没有丝毫进展。
未来国的皇帝面对如此奇耻大辱,自然不愿意执行,于是以没有谈完为由拒绝执行。
这一点毫无疑问激怒了番邦,他们万里远征,却颗粒无收,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双方战端再起。
番邦一万多人,乘坐战舰云集大沽口之外,打算再次从大沽口登岸,威逼京师。
朱祁钰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心头一震。
汉人的千年大计!
这个定义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朱祁钰缓缓说道:“上一次朕讲的只是冰山一角,今天朕想告诉你们的是,天下远不止你们所知道的那么大,而是要远远大得多。”
接着话题一转,朱祁钰露出一个有些奸诈的笑容,说道:“不过今天朕讲完了,诸位爱卿就不能白听,每人必须给朕上一封奏疏,详细分析你们在故事中的所知所得。”
留课业啊!
王直等人都感觉有些新鲜,他们自从考中了举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夫子留过的课业,即便是柳溥张軏这种官二代也一样,从家中的私塾毕业之后也一样没有写过。
朱祁钰让王成给众人又换了一杯茶水,自己也换了一杯,喝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