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道:“得太师招抚,朕过得还算不错。”
也先笑道:“过得不错就好,若是过得不好,被大明知道了,恐怕又要兴兵讨伐本太师了。”
朱祁镇笑笑,没有答话,而是问道:“此番太师南征,突然带上朕一起,所为何事?”
“当然是有事。”也先笑着道:“本太师打算送太上皇回京。”
这话把朱祁镇吓了一跳,他打死都没想到也先会说这句话,思索了一下才道:“大明朝廷内乱了?”
“没有。”也先答道。
“那太师为何又要攻打京师?可是有了打破宣大的计策?据朕所知,这大半年来大明朝廷可是下大力气修缮倒马关、紫荆关等沿途关隘,太师连宣大都无法攻下来,如何能进逼京师呢?”朱祁镇分析道。
也先笑道:“本太师已经决定与大明讲和,此番南下不过是吓唬一下大明而已,并不打算真去撞宣府大同的坚城。”
“那太师所说的送朕回京?”朱祁镇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可能,一种他做梦的时候都没梦到过的可能。
也先点点头,道:“当然是讲和的条件了。”
也对,大明和瓦剌讲和,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他这个前任大明天子,只有他回去,大明和瓦剌才有可能和谈成功,如果他没回去就和谈成功,那他的好弟弟就坐不稳皇位了,负责和谈的使臣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也先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呢?
朱祁镇又开始思索起来,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朕这么长时间久居草原,幸得太师照拂才安然无恙,朕想赠与太师五十万两财货,还请太师笑纳。”
也先立刻大笑起来,道:“哈哈,太上皇果然是上天之子,聪慧过人,既然太上皇如此说,那本太师就不客气了,届时还要麻烦太上皇说项一二。”
“这是朕应该做的。”朱祁镇笑着道。
他终于有机会能从草原回京师了,所以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主动提出赠送五十万两财货给也先,将被动赎金变成了主动赠予,大明朝廷也更容易接受一些,不然必定会有大臣跳出来叫嚷到丢了大明的脸面。
至于其他的条件,朱祁镇不知道,也不想管,无非就是些双方和解,瓦剌不再南下,大明以互市当做恩赏之类的事情,这不是他一个不在位的前任大明天子可以管的。
也先很满意朱祁镇的态度,于是笑道:“事情说完,本太师就不留太上皇了,过会儿还要与将领们议事。”
朱祁镇听了这话,自然起身,告辞而去。
等朱祁镇走后,赛罕王和伯颜帖木尔从内帐中走出来。
赛罕王问道:“太师,你真的要放大明太上皇回去?”
“当然。”也先点点头。
“要我说,一刀砍了他算了,拿他的人头祭旗,顺势攻下大同便是,大同城里可是有金山银山的。”赛罕王为人阴狠残暴,毫不犹豫地建议道。
“胡闹。”伯颜帖木尔出声道:“太上皇也是大明天子,怎能随意砍杀?若是他死在了咱们手里,那瓦剌和大明之间将永无宁日了。”
“那又如何?土木堡之后,我瓦剌与明国本就是死敌了。”赛罕王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吵了。”也先出言阻止道:“此事我已经决定,没什么好讨论的。”
以也先的威望,想要压制他们二人还是很轻松的,他这一开口,二人立刻闭嘴,只是还在气呼呼地对视着。
“赛罕王。”也先叫道。
“太师叫我何事?”听到也先叫自己,赛罕王才将目光从伯颜帖木尔那里移开,转头看向也先。
也先吩咐道:“你率领本部人马去攻打大同城。”
“啊?”赛罕王一惊,他那点兵马哪里能打得下大同,能攻上大同城墙都算是奇迹了。
“啊什么啊,出发的时候你带上朱祁镇的车驾,就说你是去送朱祁镇回京,让大同守军开城迎驾。”也先缓缓道出了他的计划。
原来是诈城啊!
赛罕王立刻道:“尊令。”转身就出去抢朱祁镇的车驾去了,留下伯颜帖木尔在原地一脸茫然。
伯颜帖木尔问道:“太师,您不是说要放太上皇回去吗?为何又要攻打大同了?这不是与您的命令相反吗?”
“哪里相反了?”也先笑着道:“我问你,赛罕王能不能诈城成功?”
伯颜帖木尔摇摇头,要是这招好使,那宣府大同早就被也先打下来了,哪里还轮得到赛罕王?大明早就有旨意,但凡守将,均要以城池为主,不得擅开城门,迎接太上皇车驾,太上皇的任何旨意也不得遵从,一切旨意均要报朝廷批准后方可执行。别提赛罕王只是带着车驾过去,就是带着太上皇朱祁镇也不好使啊!
“那赛罕王如果诈不开大同,他会怎么办?”也先又问道。
伯颜帖木尔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