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闻,实在为汪梦醒感到不值。
“他不傻,当皇帝的国丈,日后,他想干什么, 你的祖父也拦不住他。”周佑宸摇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然而汪培正就独独缺了这点,以至于多生事端。
汪梦醒略一思索便听懂了周佑宸的话外音,不免怒火冲天,“他当真是好一个情深义重的丈夫!”
他这些年独宠曲姨娘,冷落母亲,无视了她,她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凭什么?到头来母亲辛苦了大半辈子,就要白白给曲姨娘让位,就因为他的情难自禁吗?
汪梦醒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母亲当年嫁给他,本就情非得已,这些年下来感情生疏,形同陌路。
因着汪培正的行径,汪梦醒迅速下达了决定:“殿下,梦醒但求往后,能为母亲求得一纸和离书。”
依着关家的门庭,想给出嫁的姑奶奶撑腰也不是不可以,汪梦醒的舅舅关恪近年来也颇为照顾关慎汪梦醒母女, 因此,关慎和离,关恪绝无反对之意。
不过不是现在,汪梦醒捏紧了拳头,她定定地看着周佑宸,“殿下,母亲和父亲,已然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梦醒人微言轻,无力周全母亲,就望殿下今后等时机一到,准许梦醒接出母亲了。”
此话一出,气氛低沉。
罗秉昭对汪梦醒的脾性有所了解,而且这件事将心比心,她也赞成汪梦醒的想法。
至于倪通廖必胜,一个家庭复杂,感同身受,另一个大大嘞嘞,嫉恶如仇。
也如此,周佑宸当下道,“准!”
“谢殿下!”
汪梦醒舒出一口气,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总算是顺畅了。
“汪问玉的事情,我会为殿下解决。”
既然周佑宸肯帮她出面解决关慎和离一事,那么汪梦醒投桃报李,自然也要帮周佑宸盯着汪问玉,不让她给周佑宸添堵。
对此, 周佑宸不置可否。
果然 ,次日, 周佑宸收到了汪梦醒的好消息——汪问玉被禁足,汪培正告假在家。
不过周佑宸好奇的是,跟在汪问玉身边的那些人,特别是汪问玉的贴身丫鬟,好似不太简单,感觉不是寻常的丫鬟,身手敏捷,似乎会武功。
周佑宸盯上丫鬟了,派姚紫去跟踪,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丫鬟初一会去盛京的胭脂铺买胭脂。
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周佑宸愕然地发现,胭脂铺内有乾坤,这家店的主人是汪问玉,但是,那些负责保卫汪问玉的侍卫,里面部分人口音非大雍官话 ,仔细一听,竟是和西燕口音肖似。
对此,周佑宸也再度警惕起来。当初罗秉昭中毒时,顺藤摸瓜拔除了西燕细作,但周佑宸一直认为盛京仍有西燕细作。
这不,不用周佑宸多么费心,又有西燕细作主动送上门了。只是……
“留在汪问玉的身边,莫非是……”周佑宸遥望院外的紫薇花,若有所思。
长公主府有长公主府的热闹 皇宫自然也不平静,比如永安宫。
顾德海如往常般服侍周景湛用膳洗脸。
这个中风瘫痪的太上皇日常起居成了问题,说话都很困难,想来服侍的宫人一个不上心,太上皇的命兴许就没了。
幸好,顾德海上心,当今皇帝又派了三成宫人围在太上皇身边,简直比太皇太后的寝宫更热闹了。谁看了不说皇帝陛下仁孝?
当事人周景湛不觉荣幸,唯有满腔愤恨。
这么久了,他暗中联络的人,死得死,跑得跑,当初他悄悄联系的小宫人,没过多久就失足落水,暴毙身亡。
周景湛当下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开口难,绝对要骂得狗血淋头了。
随着时间流逝, 周景湛的心腹一个个被拔除,他成了没牙的老虎 ,无奈之下,周景湛只有暂时蛰伏,就等来日了。
他狠狠地瞪着顾德海,叛徒!
顾德海不以为意,将碗盘收拾好手脚麻利地退了出去。
大门紧闭,永安宫恢复了平静,周景湛不知为何今日格外静不下心。
躺在榻上的周景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目半阖,疑似闭目养神。
从殿外缓缓走入一个人影,许是阳光刺眼,迫使周景湛睁开了眼。
等看清楚了来人, 周景湛快要喜极而泣了。
是周益谦!他终于等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