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果然忘却了一切,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那可思说她摔到脑袋之前,曾说过她有个兄长肯定会来找她,让她最好在杏花湾村里养身体。
他们商队有一个老医女,大家叫她翠婆,态度很慈和,给她治病熬药。
慕容九在旁边只闻了闻,就说出了罐子里的药材名。
翠婆面色微变,随后笑着道:“看来你失忆前,定然也是一名医女,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医女。”
转头就去找了那可思,庆幸熬煮的药里没有加别的药,否则慕容九一下就闻出来,发现了倪端。
那可思若有所思的问道:“翠婆,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假装失忆?”
翠婆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她倘若中的是别的毒,我定不会如此肯定,但她中的可是老药王的一线天,没解药,她怎么可能不失忆?如今老奴也只是缓解了她其他毒性,失忆却必然是板上钉钉的。就算她服下最后的解药,失去的记忆也不一定能回来。”
“很好,翠婆,你盯紧她,不可让她摆脱我们的掌控,她还大有用处。”
“老奴知晓。”
那可思朝正在喝药的慕容九走了过去。
她像是不怕苦,很快将一碗药喝了干净,擦擦嘴,看到他来,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可思,多谢您让翠婆为我疗伤。”
她身上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是村里村妇的,如此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却别有风味,她看起来纤瘦脆弱,细腰盈盈一握,面容颇有几分苍白憔悴,反而有一种破碎感,更容易令人怜惜。
身上还有一种奇妙的幽香,让人心猿意马。
那可思本身对她没什么念想,更多的是怨念,要不是她,傅宝珠已经嫁到了西域,傅将军一家早晚会因为皇帝猜忌而死,洗刷西域当年之耻辱。
之前那些话,当然只是吓唬慕容九的胡话。
但这一刻,不可否认,他竟真的生出了几分旖旎的心思,而且,慕容九对他的笑很纯粹,他第一次发觉女人笑起来能这么好看,不存在任何心机。
作为西域的王子,他从小到大不知看过了多少美人,但多数女人接近他都充满了目的,有人为了争宠,有人为了暗杀,如此平平淡淡的与一个女人相视而笑,竟成了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希望我兄长快些找到我,也能报答您的恩情,我这样麻烦您,实在过意不去。”
慕容九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还笑着对他说道。
提起兄长,那可思晃过神来。
他所说的兄长,当然不是真兄长,而是四皇子。
这个四皇子,行事十分古怪,但又确实很有头脑,为他出谋划策,解决了不少西域困扰他已久的事情。
“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们商队本来就要休整,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与我们结伴而行,正好我们商队要去京城,姑娘口音也是京城人士。”
慕容九摇头:“不好一直麻烦你们,我可以等我兄长过来的。”
“不麻烦,你身上身无分文,将你独身一人留下,我们良心难安。况且,我看那些山贼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山贼,像是专门奔你而来的,我们一走,恐怕会有歹人提前找来。”
这话也有道理,慕容九沉吟着,抿着嘴,抬头问他:“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一早,姑娘若是考虑好了,明日我们一共上路。”
慕容九闻言点点头,朝他道谢。
那可思脸上露出笑容,心底却已经想着多派点人紧盯着慕容九,以防她逃跑,那个墨玉轻功不错,可以盯着她。
这时慕容九看到了站在一颗大杏树底下的墨玉,吓得往那可思身后躲去:“她,她是谁?她想杀我吗?”
那可思皱起眉头:“为何这样觉得?”
慕容九摇头:“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她好像很恨我,想杀了我,她是不是和山贼一伙的?”
“当然不是,她是我们商队收留的人,专门伺候人的,我本想让她来伺候你。”
慕容九缩着脑袋摇头,随后又捂住了脑袋,似乎头很疼。
那可思连忙叫来了翠婆。
翠婆给她喝了点安神汤,让她睡下了。
“可能是因为她从前对墨玉的印象太深刻,刺激到了脑袋,殿下让墨玉离她远一点吧,免得刺激之下,真让她回忆起了什么。”
那可思想到慕容九手脚上的痕迹,可见墨玉很会虐待人,难怪慕容九厌恶她害怕她。
于是他让人交代墨玉,让她离慕容九远一点。
翠婆离开不久,慕容九就睁开了眼睛。
小时候,师父经常给她喝一种补药,里面加了一种安神药,师父说喝多了能身体对迷药有一定的抗药性,作为女儿身,将来可能会遇到被下迷药的情况,师父很早就在教她自保。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