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皓止不住地想,这次暂时也算是给两位上官一个交代,起码不至于三过问而全不知。
他心中叹气,他实在不容易,在北境蹉跎十几年,快不惑之年的人了,还只是个从七品的知县。
想当年他也算天资聪颖之辈,二十五岁的二甲进士,乃天子门生,光耀门楣,名扬乡里。
但因小事得罪了一个同年进士,因其有睚眦必报性子,同年买通吏部的上官,任官时,将他“流放”到北境,至今在北境三州任调知县。
初时,他还有志气和底气,想着将地方治理好,图个升迁。
哪曾想,北境之吏治会如此腐败,想要升官,三千雪花银只是门槛,他一个靠俸禄养着一家大小七口人的清官,哪里有银钱阿谀奉承上官?
一年一年的蹉跎,他早已没了青年的意气风发和朝气蓬勃,渐渐地,志气早已消磨殆尽。
于是,他索性每日按部就班,不多做亦不少做,既然都是蹉跎日子,何必自我找苦吃?
往事依稀混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
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但何时才能梦醒呢?
平皓长叹一口气,微微弯曲的脊梁从县衙二门而过,深入县衙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