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疑似目标出现两个。”
“特征。”
巨大石头书桌后面的石头椅子上,一名少年正在看书,听到汇报后只说了两个字,眼睛依然停留在手中的书本之上一动未动。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脸苍白之色。就着石椅之上雪白的绒毯,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没有人坐在上面。
雪一般的少年五官犹如刀凿斧削,线条冰冷。眼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静与从容,仿佛他早已看透了世间的繁华与虚妄。
鹤发童颜,恰同学少年;而冰冷无情的眼中流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又像是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妖。
少年叫南宫夏,南宫世家六皇子,南宫帝国的少年军神。
明明如雪一般的少年名字里边却有个“夏”字,倒也跟他身上矛盾的气质匹配。
“殿下,疑似目标一人擅作诗词,一人擅长经商圈钱。擅作诗词那人在青州,名刘永,原本是一名目不识丁的市井无赖,在一次街头械斗中被人下黑手差点打死,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像开了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在青州花楼混得风生水起,很受欢迎。这里是此人近期的两首作品。”
书桌前一名灰袍中年人向前跨了两步,把两个卷轴放在桌面摊开,推到南宫夏面前。
字少的卷轴上是一首诗,只有四句,是一首七言律诗。
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另一卷字多一些,上面写的是一首词。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诗一词,意境韵味俱是极佳,难得一见的绝世之作,一般人等见了必定会顶礼膜拜,惊为天人。
但在场的没一个是一般人。
南宫夏拿起写了词的卷轴,盯着上面的字说道:“靡靡之音,无病呻吟。王师傅,这首词在七岁那年你教过我,我记得作者是柳三变,后面改名为柳永。刘永?柳永?想来穿越者之间也存在某种关联……”
相比词本身蕴含的内容,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两个世界作者的名字。
听着白发少年不屑一顾的评价,书桌前站着的几人纷纷汗颜。也就是眼前这位爷敢如此评价这千古一词,要换成其他人,他们几个定然不服。
“这么好的词你竟然敢说是无病呻吟,你没病,那你叫个给我们听听,看看能不能把大伙叫爽!”
你行你上,当然此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在白发少年面前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么些年来,他们几人搜肠刮肚,把每个人记忆里能背诵下来的蓝星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全都献给了南宫夏。
这么多在蓝星能流传千年的诗词,能入得他法眼的却寥寥无几,基本都是有着深刻的思想,展现了生活的智慧和哲理的作品。
像论语里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像陆游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像苏轼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像刘禹锡的【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等等之类的。
而文笔优美、辞藻华丽同时又包含哲理的作品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两首是六皇子殿下所喜欢的。
两首都跟月亮有关。
一首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里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几句南宫夏很喜欢。
另一首是唐代诗人张若虚创作的【春江花月夜】,里边的【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让他起了共鸣。
南宫夏放下手中的词,目光转向写了诗的卷轴,伸手盘到面前,略一思索,拈起书桌笔山上的毛笔,在砚台沾了些许墨水,直接在上面加了四个字。
“拿去给刘永看,把他找来。穿越者为了白嫖而白嫖,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穿越。要他没有其他特长,便在此做个图书管理员,当个陪聊。”
书桌前几人听完之后都在心中暗道:老大,这种最没技术含量的穿越才是我们最向往的,可惜上错了你这艘贼船。
被唤做王师傅的灰袍人上前拿起桌上的卷轴,既不好奇南宫夏在上面写了什么,也没问用什么方法让那人乖乖听话而来,直接把卷轴重新卷起来收好。
“继续。”南宫夏说道。
“另外一人叫王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