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王府里张灯结彩,院子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可口佳肴。
王府众人正在庆祝沈鹤班师回朝,院子里热闹的很。
几个孩子缠在沈鹤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在边境打的几场胜仗,他们都略有耳闻,这会儿正兴致勃勃地听沈鹤分享。
沈鹤手边摆了好几个酒坛子,姜娇儿无奈笑着摇头,上前道:“好了好了,别缠着你爹了,他一路舟车劳顿,让他好好歇息几天。”
“日日都在府中,你们明儿再问也是一样的。”
姜娇儿挥挥手,扶着沈鹤起来。
“你娘不让说了,咱们明儿再讲。”
沈鹤笑的温柔,冲着几个孩子摆了摆手后,乖乖跟着姜娇儿进了屋。
屋内红烛摇曳,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还挂着小小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姜娇儿给沈鹤倒了杯温茶水,他双手捧着,冲着她笑。
而后,他将茶水一饮而尽,伸手将她拉至身旁,摩挲着她嫩白的手背,“抱歉,让你担心了。”
姜娇儿顺势坐下来,从侧面将他环抱住,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声音瓮瓮的:“平安回来就好。”
“边境战事吃紧,腾不出时间来给你写信。”
“我知道。”
沈鹤感觉肩窝处有些湿润。
他捧起姜娇儿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诉说着这几个月以来的思念之情。
动情时的低语,缠绵肉麻的情话,都成了床第间的情趣。
门外的随风和翠萍对视一眼,偷摸的笑起来,将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驱赶出去。
沈鹤回来后,文康帝特许他休息几日再入宫。
趁着空闲的时间,沈鹤好好补了觉,每日下午的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依次分给几个孩子。
休息了几天后,沈鹤才开始上朝。
大煜朝打了胜仗,每个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不论文官武官,见到沈鹤都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今日,陛下在朝堂上说代国派了使者来谈和,说要趁着代国使臣到访,再给我举办庆功宴。”
姜娇儿正看着书,听见沈鹤的话,掀起眼皮冷笑一声:“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小人得志。”
沈鹤也无奈耸肩。
代国使臣来谈和,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都不愿再生事端。
否则以代国的实力,继续打个持久战下去,输赢胜负还真说不清楚。
文康帝是又想搓对方的锐气,又忌惮人家,才想出来一个在使臣来时给沈鹤举办庆功宴这样一个主意。
沈鹤是重创对方的人,在使臣进京当天为沈鹤举办庆功宴,无疑是在打对方的脸,告诉对方,压根儿没把你放在眼里!
“不过脸皮早已撕破,也无所谓了。”
“代国使臣既来谈和,想必也能想到这一趟多少要受些委屈了。”姜娇儿叹了口气。
三日后,代国使臣进京面圣,除了代国使臣之外,前来的还有代国太子。
沈鹤与姜娇儿进宫赴宴。
宫内正在筹备当天晚上的庆功宴。
代国使臣听闻是庆功宴,而非接风宴时,脸上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滞。
御花园里风景怡然,被花团锦簇包裹着的席面传来阵阵飘香。
“两位使臣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
“朕款待不周,收到太子信件时宫内已在筹备庆功宴,今日这席面就当做是太子接风了,也请太子莫要嫌弃。”
文康帝哈哈大笑,两名使臣看了看左右两侧,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文康帝这场面铺得很开,花园的两边还挂了横幅,上面写着沈鹤骁勇善战的对联,生怕别人不知道今日是庆功宴一般。
两名使臣的眼中有明显的怒气。
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姜娇儿握着沈鹤的手,夹了一道八宝鸭给他,“这个好吃,咱们吃完早点回去,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答应了小甜,要去夜市给她买小馄饨的。”姜娇儿眨眨眼,沈鹤轻笑着点头。
那两位使臣安静吃饭喝酒,也不和周围的人寒暄,坐在席面上的大臣和藩王们也不如从前热情,大家安静地坐着看歌舞。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带了几分醉意,那两名使臣却突然站了起来。
“陛下,大煜朝人杰地灵,人才辈出,我代国愿与大煜朝结永结之好,化干戈为玉帛,永熄烽烟!”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酒都醒了几分。
众人脸上都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文康帝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是自然,你我二国本就相邻,理应相互帮扶而非是相互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