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眼底溢出寒光,姜娇儿猛地拍桌:“他疯了他?”
“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就敢勾结武将,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想做什么?造反吗?”姜娇儿脸上愠怒,倒不是因为玉王勾结之事,而是因为他今日恰好与他们在同一地方。
沈鹤没做回应,目光有些深沉。
其他几人也就罢了,这宣威将军他记得并非与玉王关系好。
这俩人又是何时搭上线的?
“咱们先回去吧。”沈鹤想了想,拿上了东西。
“今日的事情别往外说,不能让旁人知道咱们也在场,否则将会引来无数麻烦。”
一旦被人知道玉王与武将私自相会时他们也在,难保不会将他们归为一类。
沈云升和沈知宝都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他们回了王府,几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几个孩子先行回屋睡下后,姜娇儿洗了发后坐在铜镜前,思来想去道:“今日的事情总归是有风险的。”
“外头人多眼杂,稍稍一打听便知道了,若咱们刻意隐瞒,才会引来猜忌。”
“要么帮玉王瞒下来,要么,咱们先行一步。”
这该死的玉王,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在这儿。
沈鹤靠在床沿上,沉思片刻道:“眼下是多事之秋,不宜冒头。”
“今日之事未必只有咱们知晓,且等等看,不过也得做好准备。”
姜娇儿点头,“明日上朝,你且得小心着点。”
“好。”沈鹤勾勾唇,伸手牵她,“先歇息吧,且等明日看。”
一夜浅眠,姜娇儿心里头挂着事儿,并未睡好。
三更天时沈鹤起床梳洗,她也跟着起了身,帮着递上帕子洗漱。
“天气凉了,等会儿我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粥,等你下朝回来一起用早膳。”
沈鹤点头应声,带着人出了门。
巳时沈鹤才归来,进了门就让人将大门关上,不论谁来都不开。
姜娇儿一听就知道出事儿了,直奔书房。
在路上就碰见了沈鹤,拉着她回了屋。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还命人关门了?”
“玉王涉嫌谋反被流放宁古塔了,陛下为此事震怒,如今朝堂人心惶惶,往日与玉王有关系的都受到牵连,接下来应该是要大查了。”
姜娇儿神色一惊。
“这般突然?”
“昨日之事怕是有人故意策划的。”沈鹤抿了抿唇,将今日朝堂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今日上朝之后,玉州王为李商勉向皇上请求赐婚,说李商勉也到了年岁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一直洁身自好,寻常人家的儿子这般年岁已经娶妻生子了。
原本文康帝还挺乐意的,可听到玉州王想求亲的人选时,顿时黑了脸。
他想求的是齐国公府的嫡女,齐康雅。
郡王加国公,强强联合,虽说齐国公府自老公爷退下后在朝堂上就没了实权,只担任了个可有可无的文职。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浸淫朝堂多年,人脉广络,军营里也有不少人曾经乃他麾下。
若真让玉王的心思成了真,那便是给文康帝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而玉州王也像是缺心眼似的,还敢当众求赐婚。
眼瞧着陛下黑了脸,宣威将军就出来说了话,呵斥玉王胆大妄为意图谋反,竟还想拖齐国公下水,齐国公也识趣,连忙就撇清了关系,说齐康雅早已定了亲。
说到谋反陛下就震怒起来,让宣威将军说清楚,这一说就扯出了不少事儿。
譬如昨夜花灯会,玉王邀他们去酒肆吃饭,宣威将军本想拒绝可玉王说不止他一人,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他便没有多想。
可去了后才发现,玉王叫的都是武将,公然谈论造反之事,希望在场的武将能支持他。
还有便是呈上了一些往来的书信。
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可多,宣威将军一说完,不少人都跟着跳了出来,一会儿说玉州世子嚣张跋扈,强取豪夺,一会儿又说玉州世子品德不端。
总之,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风头无两的玉州王就被一锅端了。
文康帝下旨将玉州王一家流放宁古塔。
姜娇儿神色复杂,“这是诬陷。”
昨日他们也在,并未听见玉州王说那些话,宣威将军明显就是在污蔑玉王。
“也算不得污蔑。”沈鹤摇头,“谁敢说他没有这份心思呢?”
“更何况,有没有宣威将军玉州王都是这个下场。”
姜娇儿长吁出一口气,脑海里冒出两个字“捧杀。”
到底是帝王,手段了得,不管这宣威将军是谁的人,收拾玉王都是陛下早晚要做的事。
先将玉王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