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居高临下俯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觉得这石像会怪异了。
所谓画人不点睛,可这石像的眼睛却是睁开的。
她在下方看上来只觉得像是两个黑洞一般,给石像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感觉。
而此时才知道,石像双眼睁开,只是因为,这里是密道的出入口。
另一只眼睛之所以也如此,不过是为了让石像看起来不那么怪异罢了。
“这石像以前就是双眼睁开的吗?还是说,是后来才形成的?”
“这……”族长和萨娜都答不上来。
打他们出生起这石像就存在了,长年累月早就看习惯,没有人会特意去注意石像的双眼。
“既然连你们也想不起来,那就更别提旁人了。”
沈鹤沉吟:“对方一定是很了解你们的人,否则,不会大着胆子在石像上动手脚。”
萨娜和族长对望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清胥族的人都相互了解,常年生活在一起,这要如何找出叛徒来?
“先看看怎么下去吧。”
姜娇儿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四处查看一番后摇头:“没有下去的路,也没有任何借助的工具。”
“如果这条通道是对方后来打造的,那他要么是提前准备好了绳索,要么是会攀岩的高手。”
“咱们先出去。”沈鹤说着,牵起她的手原路返回。
众人又回到石像下方,这次离得更近了些,沈鹤仔仔细细打量石像,除了岁月的痕迹和满身的藤蔓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
等等……藤蔓?
沈鹤想到的同时,姜娇儿也想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藤蔓!”
这些藤蔓因积年无人打理,早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缠绕的越复杂也就越牢固,只要找到其中一根就能顺着藤蔓从石像自由出入。
“原来如此。”姜娇儿冷笑:“看来对方对禁室远比你们更熟悉。”
“密道里太暗了,无法分辨密道是新修还是原本就存在的。”
“或许,一开始就有这个密道,只不过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对。”
姜娇儿赞同沈鹤的说法,“不过这石像修建的人和修建禁室的人你们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辨别。”
族长沉默了下,说道:“修建的人我们自是不认识的,但他有后人。”
沈鹤和姜娇儿一愣,立刻扭头看向萨娜,萨娜看这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萨娜立刻说道:“不会和修建密室的后辈有关的。”
“这个禁室的修建是咱们族内前辈,阿嘎如,他已经去世了很多年,在他死后这个密室就已经开始继承阴阳钥匙,就算这个暗道是修建时就存在的,他们也不敢进去。”
萨娜向两人解释道:“阿嘎如的后代没有伴生蛊,而这间禁室里存在蛊虫,只是因为有我和族长带领你们进入,有伴生蛊的压制,蛊虫才没有异动。”
“如果是阿嘎如的后代进入了禁室,那么一定会死!”
萨娜说的笃定,姜娇儿和沈鹤对她说的伴生蛊也只是一知半解,不明白没有伴生蛊的意义,所以在听到萨娜这么说后,两人也只是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姜娇儿才说道:“没有关系,我们也可以问一下,阿嘎如到底有没有修建过密道。”
萨娜点头看向族长,族长道:“那我去安排。”
姜娇儿和沈鹤在木屋里见到了阿嘎如的后代,阿丹赞。
阿丹赞是临时被叫来的,族长去喊他的时候,他正在劈柴,古铜色的肌肤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汗,在阳光下仿佛有一层金光。
他很结实,很年轻,和这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身上没有蛊。
阿丹赞是阿嘎如的后代,但他到现在还没成婚,他看起来憨厚老实,说话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睛在笑,两个梨涡深陷,给人一种亲切感。
“阿丹赞,你祖爷爷可有留下关于禁室的书或者其他东西吗?”
族长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一句话把阿丹赞问愣在原地。
姜娇儿给萨娜递了个眼神,萨娜心领神会,面色凝重道:“我们在禁室里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阿丹赞,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条密道不是你祖爷爷修建的,那么咱们族内必然出现了内鬼!”
“若是你祖爷爷修建的,那……”
“我不知道啊!”萨娜的话还没说完,阿丹赞就连忙摆手试图撇清:“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密道,不、不过我父亲有留下一本祖爷爷给的书。”
阿丹赞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族长安抚道:“你也不用着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不会和你们有关系,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听见族长说相信他,阿丹赞瞬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