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薨逝了?”
“怎么这么突然?”
王府里,姜娇儿看完信件满眼诧异。
“也不算突然了,六皇子打娘胎就体弱多病,一直都是用药吊着,前几年身子稍微好些,但也经不住风吹雨打。”
“这信上说四天前六皇子薨逝,就是因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没好,病症拖久愈发严重。”
沈鹤叹气摇头:“如今陛下就剩大皇子,若是后宫再无所出的话,只怕陛下一心都会扑在大皇子身上了。”
“那云升岂不是更不容易回来了?”姜娇儿眉头紧蹙,沈鹤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云升的事情暂时得缓一缓,陛下丧子,举国哀恸,这会儿京城里拉帮结派的也定然乱作了一团。”
“拥护大皇子的和不曾拥护大皇子的如今都在琢磨,这个时候若是咱们再添一脚,恐怕会弄巧成拙。”
“那咱们只能坐以待毙?”
姜娇儿脸色沉沉,这个时候京城暗流涌动,她只担心云升会受牵连。
皇子薨逝举国哀悼,发丧期间赌场、青楼一律歇业,所有人素衣素发,直至六皇子入陵。
姜娇儿也通知了谢翠,近段时间纺织厂里便减少工作量,网红景点也暂时关闭,不接待游客。
大部分产业都歇业,姜娇儿也空闲下来。
近日变得有些嗜睡,坐着看会儿书的闲工夫就能睡过去,精神也不如往日好。
姜娇儿觉着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日头高照着,屋子里闷热,便愈发困觉。
沈鹤回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贵妃榻上打盹。
没有惊醒她,沈鹤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王妃用过晚膳了吗?”
“没有,今儿个下午去池塘里采了荷花回来后便一直睡到现在了。”
随风小声说着,“王爷,要不您去叫王妃,最近也不知怎的了,王妃这起床气越发大,奴婢可不敢。”
沈鹤瞪她:“本王就不怕挨骂?”
“那您是王爷。”
随风吐了吐舌头,拉着翠萍快步跑开。
沈鹤在门外犹豫了会儿,才进屋喊人,床上的人睡的正香,沈鹤没敢大声,只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小声地喊:“娇娇儿。”
姜娇儿睁开眼,眸色朦胧,“几时了?”
“未时了。”
“随风说你尚未用晚膳,厨房里熬了绿豆汤消暑,我让她给你盛一碗来。”
姜娇儿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最近也不知怎的了,贪睡的厉害,也没什么胃口。”
“不若让刘南星过来给你把把脉?”
她摇了摇头:“算了,许是天气太热,中了暑气而已。”
沈鹤伺候着她穿衣,手忽地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娇娇,你这月可来了月事?”
“当然……”
姜娇儿顺嘴就要回答,话音却戛然而止,瞳孔猛地一缩,红唇微张,脸色惊愕交错。
“我……”
沈鹤眼中迸出一股亮光:“老周家夫人有身孕的时候就像你这般,他总说她夫人一天能睡十二个时辰,当时我们还笑他来着。”
沈鹤激动的搓手:“我去叫刘南星来。”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前脚踏出门,后脚又折回来,“不行,我得陪着你,我让随风去叫。”
他取了垫子给她,扶着姜娇儿坐下,见他忙里忙慌的模样,姜娇儿觉得好笑。
“你别高兴太早了,或许只是巧合。”
“我这些日子凉的吃多了,可能月事不准。”
沈鹤摆摆手:“没关系,不管是不是,总之你身子最重要。”
沈鹤让随风去请刘南星过来,刘南星正给沈小甜上课,被随风拉过来,脚下踉踉跄跄的。
“干什么,干什么!”
“谁病入膏肓了?”
“没人病入膏肓,娇娇有些不舒服,您给瞧瞧。”
一听是姜娇儿,刘南星顿时泄了火。
抬了椅子坐下,慢吞吞的伸手,一边搭上脉一边问:“哪儿不舒服啊?”
“就是有些贪睡,吃不下什么东西。”
姜娇儿如实回答。
刘南星食指和中指搭在脉搏上,翘了翘,又顿了顿。
然后,缓缓抬眸,咧嘴一笑:“哎呦,恭喜了!”
沈鹤猛地拍手:“真有了?”
“已经一个月了,胎儿尚未成型,切记静养,不可操劳了。”
姜娇儿脸上溢出笑容,那一瞬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肚子里的孩子尚未成型,可她就好像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牵绊。
“我给王妃开几服安胎药先吃着,暂时来看身体没有问题,先吃上一阵子再停,等三个月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