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眸光闪了闪,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令他捕捉不到。
“行了,先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
姜娇儿见他发愣,出声提醒。
沈鹤点点头,拿起了筷子。
两人都用的很慢,也吃得不多,没多会儿就让人撤走了。
“说今日休沐去万金山的,咱们歇会儿就出发?”
“好。”姜娇儿应下,“那我让随风备马车,咱们不如在万金山上歇一晚吧?我听说山上夜间赏月甚美。”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便多带些吃食,再让随风一会儿去接孩子们。”
姜娇儿越说越来劲儿,沈鹤上前搂住她的腰,附耳道:“赏月可以,歇一晚也行,但只有你我二人,别带孩子们。”
“你就放心把孩子们丢在家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都这般大了。”
沈鹤亲了亲她的侧脸,“好娇娇,我只想和你去万金山。”
姜娇儿拿他没辙,这臭男人硬的不行来软的,偏偏她还就吃这套!
“那也得让人去备车。”
姜娇儿推开他,笑着往外走,房门刚拉开就见翠萍带着谢翠匆忙而来。
沈鹤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王妃,您让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姜娇儿侧头有些歉意地看了眼沈鹤,“今日恐怕去不了了。”
“书房说话吧。”
沈鹤侧身让开,谢翠跟着二人进屋。
“根据王妃您提供的线索,我们顺着往下查,发现是……海家。”
谢翠有些难以启齿。
姜娇儿微微睁大眼,伸出指甲挠了两下头,喉间传来微不可闻的清嗓子声音。
荒唐。
这简直太荒唐了。
纺织厂出售的成衣卖给各地各家商铺都是定价的,至于商铺如何售价买卖,姜娇儿不管。
因为有的包含运输费,有的则要额外包装,所以售价是不同的。
但在这个不同上也存在一个临界点,没有人会主动去打破价格的平衡,扰乱市场。
海家的人做这件事,首先要购买成衣,他们定然是没有在纺织厂购买的,在成衣铺购买就意味着成本价格高,再加上驮洛浸泡二次加工,最后再以低价售卖。
做这么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为了和她作对?
就为了毁掉纺织厂?
姜娇儿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可唯独没有想到海家会用这样蠢笨的方式。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娇儿气笑了,单手扶着额头,“口说无凭,人证呢?”
“妾身找到好几位在海家手里购买成衣的百姓,已经让人把他们看管起来了,必要时候让他们出面说实话就行。”
姜娇儿点头,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况,甚至也想过是那位算计她,但独独没有想过是海家。
在姜娇儿看来,海家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已经元气大伤,他们家那位足智多谋的二少爷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卷土重来。
海怀玉为妾的事情让海家颜面尽失,如果她是海家,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再与自己作对。
姜娇儿呼出口气,沈鹤有些幽怨望向窗外。
心里知道,今日这万金山是去不成了。
“王妃,咱们现在怎么做?”
姜娇儿冷笑:“报官!”
“海家大房投毒杀人,残害性命,蓄意损坏我纺织厂的信誉,害我纺织厂损失惨重,绝不姑息!”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扒下海家一层皮!
谢翠点头,她如今才是纺织厂的负责人,由她去报官是最合适不过。
谢翠跑到衙门报官,状告海家大房谋害人命,蓄意投毒!
关乎人命,王炳自然不敢懈怠,一听是纺织厂的事情下意识地就要让人去请姜娇儿。
谢翠却道:“王妃说了,希望大人秉公办案,纺织厂虽然是王妃出资筹办,但做主的人是民妇,还有纺织厂的女工们。”
“当然,她一会儿就来,所以还请大人先去传唤海家吧。”
王炳见谢翠信誓旦旦,心里若有所思。
纺织厂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王妃这边一直都没有动静,王炳都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
王炳沉默了数秒道:“来人,传海家人上堂!”
……
府衙内。
姜娇儿与沈鹤坐在王炳左下侧,谢翠则站在公堂之上。
衙役手持水火棍,面色肃穆伫立在两侧。
派去传话的衙役回来,“大人,那海家的不来。”
“不来?什么叫不来?”王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