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这条勾魂线虫的厉害之处,姜娇儿又让人找来一只公鸡,让鸡吞下线虫,熏药催动了线虫的威力。
众人就看到那只鸡像疯了一样,见人就啄,在大理寺的内堂里面满天飞,异常凶狠。
等沈小甜再度熏了药,那鸡才消停下来,然后慢慢地呕吐出线虫。
“这虫叫勾魂线虫,是由人来控制的,车夫服下的时候应该是虫卵。这种虫卵进入身体之后会直奔人的头脑,在这个过程中一般需要半年左右。”
“可以是服用食物混合进去也可以是服药,但这半年来他吃过的东西不计其数,恐怕也难以追查。”
“线虫成形之后,不管钻入谁的身体里,只要闻了药或被幕后黑手被控制,一样可以使中线虫的人做出疯癫行为。”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刚才那公鸡啄人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令人心有余悸。
户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所以,是有人先控制了车夫,制造了税银案,栽赃嫁祸!”
“可这么说来,岂不是早有预谋?”
“可下官还有疑问,既然对方能操控这线虫让车夫失去神智,那么为何不能让他自尽呢?”
沈小甜扬声道:“也是可以的,但人死了,线虫还活着,会找下一个宿主,线虫一旦出来,还是会被发现。”
“只有杀了中蛊人再取出线虫,才能万无一失。”
“所以,今日闯入大牢里的人,真正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取出线虫!”
沈小甜点头。
姜娇儿面色凝重,“那黑衣人假传本宫的旨意,若不是本宫去得及时,只怕人到时候死在牢里,一盆脏水还要泼在本宫头上!”
刑部尚书抿了抿唇,轻咳道:“是下官的疏忽,下官日后定严加看管!”
取出了线虫,车夫浑浊的眼逐渐清晰起来。
他如实说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少卿,两位尚书大人,现在案件其实已经很明了了,马匹和车夫中了勾魂线虫,马匹在事发之后已经死完,只剩下马夫身上这活生生的证据。显然是有人提早就布局,预谋陷害王爷。”
“税银案只怕是一场早有谋划的案子。”
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望了眼,两人缓缓皱起眉头。
勾魂线虫便足够为沈鹤洗脱嫌疑,沈鹤不懂蛊术,这勾魂线虫来自藩外,藩王无诏不得擅自入京,更不得擅自离开藩地。
沈鹤是完全没有机会去接触藩外的,而且这车夫是京城人士,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让勾魂线虫成形,显然需要提前布局。
沈鹤纵然能算计税银丢失,可也无法算计湖州藩王何时缴纳税银,何时延误!
“案件已经弄清,下官自会如实禀明圣上。”
沈鹤趴在担架上,“此人要严加看管,莫要再出了岔子。”
“下官明白。”
沈鹤闭了闭眼,“虽然案件已经弄清楚,可也仅仅是洗脱回本王盗窃税银的嫌疑,至于税银是如何丢失的,还没有查清楚。”
户部、刑部两位尚书对望,随即缓缓摇了摇头。
沈鹤与姜娇儿先行离开,户、刑两部尚书则需要整理好文书之后,再进宫面圣。
折腾了大半夜,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透起白光。
薄雾拨开云层,金灿灿的光芒洒落大地。
沈鹤与姜娇儿回府小憩了会儿,临近晌午时分才起床。
午膳和孩子们一起用,吃的简单,沈鹤也吃的心不在焉。
姜娇儿握住他的手:“别想了,咱们一步步来。”
“除了车夫这一条线索之外,我们再没有其他线索了。”
沈鹤蹙眉轻叹,姜娇儿看了眼随风。
随风随即领着三宝出去玩。
姜娇儿带着沈鹤回屋,拿起桌上的膏药,“先上药。”
沈鹤乖乖趴好,冰凉的膏药涂抹在肌肤上,缓解了皮肤上的瘙痒疼痛。
“我们还有车夫,他仍旧是很关键的人证。”
“勾魂线虫已经被引出来了,咱们除了车夫之外,还可以从线虫入手。”
姜娇儿分析起来。
“勾魂线虫隶属于藩外,可藩外地域广袤,我们首先要知道勾魂线虫到底是哪个地方常用的蛊虫,饲养勾魂线虫的人有多少。”
“再从中排除具备作案动机的,逐步查下来,不说一定能查到凶手是谁,但一定会有线索。”
“我们还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为什么要劫走税银嫁祸给我。”
沈鹤目光沉沉,姜娇儿颔首,“看来咱们得跑一趟大理寺了。”
“此前在国公夫人的席面,我见过甄大人的女儿,她曾仗义出言帮过我,也称得上有几分交情吧。”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