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去问话的小太监赶回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答道:“回禀陛下,琼王妃说想面圣,她说就算是将死之人也该有一言辩驳的机会,请圣上开恩。”
闻言,文康帝顿时冷笑了一声。
“让她……”
“陛下。”
文康帝的“滚”字还没有说出口,户部尚书便跪下来:“陛下,臣觉得可以一见,琼州王被关进大牢,现在只有琼王妃,兴许琼王妃知道一二内情。”
“陛下,臣也觉得可以让琼王妃一见,琼州王并不像是会盗窃之人,此事疑点重重,若是琼州王私吞税银,那为何还要入京交接?”
“确实,皇上,琼王在与臣交接税银时十分坦荡,若是他私吞了税银定会做贼心虚,陛下说不定此事真的另有隐情!”
“请陛下面见琼王妃!”
文康帝面色沉冷,凌厉的目光看向殿前的两人,若有所思。
半晌,他道:“既然两位爱卿都这般说,那就宣旨,让琼王妃进宫觐见!”
户部商户和刑部尚书对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多谢陛下开恩!”
姜娇儿跟着太监进了金銮殿,屈膝下跪:“臣妇给皇上请安。”
文康帝抬了抬手:“你先起来吧。”
“你既来见朕,必然是有话想说,朕给你个机会,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姜娇儿重重一磕头:“陛下,沈鹤失职难辞其咎,可他绝不会监守自盗,私吞税银,还请圣上明察!”
“姜娇儿,陛下给你机会面圣不是听你说废话的!你最好还是如实交代,沈鹤到底把税银藏在什么地方了!”
“老老实实交出来,陛下还能给他留个全尸!”
江州藩王冷哼,眼底满是轻蔑。
“没错,你说沈鹤不会监守自盗,可人都是会变了,这么多银子你就能保证他半点不心动?”
江州藩王和湖州藩王冷嘲热讽,雪州、良州两位藩王却没有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静静看戏。
姜娇儿直起身子,“陛下,沈鹤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忠心陛下您是知道的。”
“此事疑点太多,若沈鹤真起了异心想要私吞税银,为何还要假装将税银送回来?跟随沈鹤去的一支队伍,纵然在大内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陛下也应该知道,他们不是沈鹤的对手!”
“沈鹤若要杀人灭口,劫走税银,轻而易举,根本无须自导自演一出戏,还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姜娇儿振振有词,没有理会两位藩王的嘲讽,而是指出其中的疑点。
“这也不奇怪,双拳难敌四手,风险大太,沈鹤或许不想冒险。”
“没错,更何况你和孩子还在京城,沈鹤不可能不管,说不定他就是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好让你为他辩驳!真真假假,混肴视听,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姜娇儿冷笑,目光如炬盯着湖州藩王:“那敢问王爷一句,发狂的马匹如何解释?”
“沈鹤众目睽睽之下把税银投入河水之中,然后自己再跳入河水里去捞,当众捞出空箱子,这就是王爷所说的高明之处吗?”
“敢问王爷若要盗窃税银,可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姜娇儿一句话堵得两位藩王哑口无言。
是啊,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捞出空箱子呢?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税银不见了?
除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税银会不见,才会打开箱子!
“说不定这就是沈鹤的计谋,他把自己摘干净,众目睽睽之下洗脱嫌疑,这样他便只有失职没有盗窃,等风波一过,再带着银子回到琼州,远走高飞!”
姜娇儿觉得可笑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爷,您好像了如指掌?”
“我说一句王爷就有下一句,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莫不是这是王爷您的计划?”
姜娇儿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溢满了嘲弄。
江州藩王大声呵斥:“放肆!”
“你既在分析为沈鹤洗脱罪名,本王怎就不能质疑你?”
“本王大可说,这是你和沈鹤计划好的,甚至包括你现在的一言一行,为沈鹤辩驳的每一句都是早有谋划!”
她不以为然地笑笑,“是吗?那我和沈鹤还真是未卜先知,提前算到了湖州王税银未送到,提前算到了陛下会让沈鹤办差。”
“够了!”文康帝低喝,制止了二人。
“姜娇儿,你若要说的就这些,那说服不了朕任何。”
“江州王说的没错,虽然你和沈鹤不能未卜先知,但未必不能谋划。”
姜娇儿闻言,心底腾起一股冷意。
她不知道这件事里是否有文康帝的手笔,或者说文康帝是否想借此事打压除掉沈鹤。
她现在的情况很被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