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莲花这一说,大宝就朝着她汪汪的叫起来,而且呜呜的,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潘莲花唬了一跳,一下子就跳到椅子上,不敢下来了!
郝蛋最后索性将狗绳松开,大宝似乎是有灵性的,朝着潘莲花叫个不停,潘莲花一慌张,那椅子也就向后倒去,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之后,也顾不上郝珠,自个跑了。
郝珠见潘莲花走了,自然也不敢再留下,也赶紧跑了。
“哈哈!”郝蛋得意的扬眉,上前摸了摸大宝的脊背,“大宝,好样的!”
郝氏见两个难缠的走了,也就喘了口气。
冷萍从山里回来,听闻郝珠跟潘莲花来过,也就忍不住有些担心,郝蛋却笑道:“姐姐,她们没讨着好,大哥让我将大宝放出来了!”
冷萍一想到大宝朝着两人哈气,吓得两人屁滚尿流的样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郝仁,这小子腹黑的很,只要他在家,郝氏是不会受欺负的!
“姐姐,以后你再上山叫着我!”郝蛋看着冷萍筐子里的一堆荆棘忍不住说道。
冷萍摸摸郝蛋的脑袋,问道:“夹子做咋样了?”
这荆棘,也就只能糊弄一下,还是要捕鼠夹子!
“李铁匠本来已经收摊子不做了,见是咱家,二话不说就做了,说要再过两天!”郝蛋赶紧说道。
冷萍点头,将荆棘铺放在陷阱里,另外一些则放在围墙上,又过了两天,捕鼠夹子取了回来,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全都上阵,将围墙下摆的都是,以备后患。
看着冷萍做的那捕鼠夹子,郝仁就总会想到那晚的事情,那一晚,来的到底是何人?是冲着郝家的财物还是他来的?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王捕头送来一张欠条,上面是刘二宝画押的,写着欠郝家五两银子。
那欠条就被冷萍收了起来,从那之后,潘莲花再也不敢上门闹,生怕郝家让他们一家还钱。
年前也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大年夜。
去年的大年夜,一家人连个年夜饭都没吃上,所以这一次,郝氏是精心准备的,不光包了两种馅儿的饺子,而且还准备了两个菜,杀了一只散养的鸡,准备好好的吃一顿。
郝氏与冷萍在饭棚子里忙活,郝仁带着郝蛋贴春联,石头与花儿抹浆糊,忙活着,倒是有了年味儿。
“郝仁!”突地,门外传来于学良的声音,郝仁停下车,就见于学良穿着一身半旧的长袍进了门。
“啥时候回来的?那一千遍《大学》抄写完了?”郝仁放假回来的时候,于学良还在挨夫子的责罚呢,他估摸着于学良写不完,估计要在书院过年了!
“昨天刚回来,那严老头真是固执,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偏见?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于学良抱怨道,瞧着郝仁写的对联儿,点点头,“不错不错,‘旭日融和开柳眼,春风摇曳送莺喉’,你写的联儿的确是与众不同!”
于学良念着的正是郝仁写的春联儿,摇头晃脑的,眉眼中全是赞赏。
郝仁谦虚的笑了笑,说道:“夫子是喜欢你,整日里说你是玉不琢不成器,你这块顽石,需要好好的打磨一下!”
于学良的成绩在书院里不是最好的,却是最调皮的,虽然年纪比郝仁长了几岁,心智却没有郝仁成熟,可是越发这样,那严夫子越发的喜欢他,总说他将来必定成大器,所以对他也就格外的严苛。
于学良摆摆手,“我看他是喜欢折磨我呢!”于学良说完,看了看饭棚,脸上有些涨红,低声问道,“郝仁,成亲好不?”
郝仁没有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忍不住一愣。
于学良摸摸脑袋嘿嘿笑道:“我娘说要给我说门亲事儿,说是杨树村的,那女方的爹之前也是秀才的,只是屡考没中,早死了,家里也是寡母,跟我倒是般配,过几日就去相看呢!”
郝仁愣了愣,怪不得于学良这小子这些日子总想些有的没的,原来是想女人了呢,不过于学良也十六了,算起来,也该说亲了!
“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起去!”郝仁立刻说道,“我帮你看看!”
于学良斜眼望着郝仁,“你有冷家小姐了,咋,你还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去你的吧,我是打算给你长长眼,别让人把你哄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郝仁赶紧拍了于学良的胳膊。
“也是,像你跟冷家小姐这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也少!”于学良点点头。
郝仁直觉的回眸看了一眼在饭棚里忙碌的那个婀娜的身影,勾唇一笑,“一起长大的,不代表一定了解!”
“啥?”于学良没听清。
“没什么!”郝仁摆摆手。
郝氏在棚里听见于学良的声音,赶紧出来说道:“学良,让你娘别准备饭了,今年就在我家过年,咱们也热闹!”
于学良巴不得呢,赶紧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回家去告诉于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