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晚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独当一面,靠别人护着自己的时刻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看我做什么?”傅司寒何等敏锐,立刻发现了言晚晚小心翼翼的目光。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晃了晃,这看似轻佻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完全变了一种味道,是自然而然的宠溺。
他问她:“你怎么想?”
“晚晚!你要听爹地的话!”言高庆急切道。
言高庆这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放在言梦柔这个女儿身上了,他就指望着言梦柔能嫁入顶级豪门,以此来提高言家的势力、提高他言高庆的身价,眼看着这个寄托已久的女儿要毁于一旦,他能不急吗?
蓄意伤人,杀人未遂,这可是要判刑的!
如果伤害的对象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倒无所谓,他用点钱财就能搞定,可是偏偏是言晚晚,还是如今有傅司寒做后台的言晚晚!
晚晚对上言高庆迫切而期待的眼神,心里冷笑了声,回答傅司寒:“我听你的,三哥。”
言高庆极力伪装慈父的模样让她觉得恶心!
傅司寒嘴角微扬,看不出来心情的好坏,不过言高庆夫妇已经感觉到彻骨的冰冷,是从傅司寒身上发出来的。
“姜彦。”傅司寒开口。
姜彦立刻明白其意思,说:“按照我国法律规定,故意杀人者,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杀人未遂者视情况减轻处罚,情节较轻者,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言梦柔闻言,眼中唯一的光芒熄灭,颓然的坐到地上。
她这才知道,在此之前,她竟然还对傅司寒、对言晚晚有所期待,觉得自己可以无恙!
言梦柔不停的摇头,惶恐不安。
她不要坐牢,她对言晚晚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坐牢,她觉得言家和顾家会保她的,她不该坐牢的!
文雪脸色惨白,克制着对言晚晚滔天的恨意却不敢发,卑躬屈膝的哭求:“三少,梦柔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来都是我教导无方,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计较,她还小,不能坐牢啊!”
“还小?”傅司寒嘲讽的勾了下唇,“成年了,还小?”
他说着,眼尾扫了下言晚晚,继续道:“晚晚刚满十六就开始做兼职了。”
晚晚惊愕的抬头:这种小事傅司寒居然也知道?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觉得是傅司寒不尊重她故意调查她,可是此时此刻,曾经羸弱身躯撑起苍白的生活,那种无助和心酸后知后觉的好几年涌来,有一瞬间的鼻酸。
就好像是小朋友摔在地上不会立刻哭,只要有可以依赖的人一去扶,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伤心他的痛。
有人疼,才敢哭。
她那时候在言家如履薄冰,哪有人疼?咬碎了牙都得往肚子里咽。
“晚晚,以前是阿姨不好,阿姨亏待了你是阿姨小心眼,你全都怪阿姨,你别怪梦柔!”文雪爱女心切,什么罪都往自己身上拦。
晚晚恍然想起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她甚至在不懂事的时候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可如果不是亲生的,言晨睿为什么会那么疼她护她呢?所以,大概是她儿时想多了。
晚晚不想跟文雪说话,侧过脸,觉得这还不够,索性埋进傅司寒的怀里。
傅司寒无声的笑了下,很享受言晚晚这种依赖的小动作,抬手搂主她的腰。
他另一只手竖起两根修长的手指,宛如手持生死刀的王者,每个字都是对别人的施舍:“两个解决的方法。”
言家三口都眼巴巴的把他望着。
晚晚竖着耳朵听。
“一,我听说言梦柔今天是往晚晚腹腔刺刀,言梦柔,你现在往自己肚子上扎一刀,这事算了了。”
“不行!不能伤我的女儿!”文雪跑过去,隔着栏杆想保住言梦柔。
言梦柔早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自己给自己扎一刀,哪里下得去手啊!
“傅少,第二个方法是什么?”言高庆小心翼翼的问。
他要言梦柔嫁入顶级豪门,不能让言梦柔身上留疤,这一刀捅下去,不伤脾脏倒能救回一命,可是肚子上留一条疤痕,万一又伤了身体影响生育,怎么当豪门主母?
“第二啊,”傅司寒慢悠悠道,“公事公办。”
“不行不行!”言高庆连连摇头,判刑送监狱留案底还不如捅一刀呢!
留了案底那就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不行,绝对不行!
言高庆不停的祈求,文雪不停的哭诉,言梦柔面如死灰的坐在审讯室里。
“妈咪,爹地,给顾霖川打电话!给顾家打电话!”言梦柔之前嚣张,现在是无尽的后怕。
“对对对,对,告诉顾家,让顾家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