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真是神了!大小姐真的命人了信回来!”
小绿手中拿着一份书信,看向她的眼神很是仰慕:“我看见大小姐房中的小厮拿着信鬼鬼祟祟回来,就悄悄把信给截了!”
“做得好,谢谢你小绿。”
水芸芊冲她笑笑,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小绿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是她母亲为她挑选的乳母的女儿,说是主仆,两人更胜姐妹。
前世她被那对狗男女设计要关进天牢,小绿拼着被被他们害死也想提醒她,她却不识好歹……
水芸芊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挥去心中滔天的恨意拆开了信。
如她所料,晴儿现下得了容金的青眼,让水月慌了。
信中,水月不仅诉了一通苦,还询问她母亲赵氏应该如何拿捏她……
看到这里,水芸芊脸色一冷。
怪不得前世她每每有不愿意做的事情时,水月便会以她生母的事情威逼利诱,恐怕就是赵氏那个蛇蝎妇人使出来的招数!
她前世怎么就这么蠢,竟然信任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
小绿跟着她,也粗通文墨,凑上前看了看信,脸色顿时变得愤怒:“她,她们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小姐,您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被她们随意掌控了!不然夫人得多心寒啊!”
水芸芊沉声道:“我明白的。”
她拿着信走进房中,稍微沉吟片刻,便模仿着水月的字迹写下一行字。
洋洋洒洒将信写完,她封好信封将信交给小绿,唇角掀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去送信吧。”
小绿点点头,小心翼翼收起信走了出去。
戏台子已经搭好,眼下就缺唱戏之人登场。
忙活完这些,水芸芊把玩着手中的笔陷入思索。
她总觉得,容辰提到那两间铺子,似乎是意有所指。
前世她从未关注过此事,甚至与母亲的关系根本算不上亲近,一度将自己在父亲面前不受宠爱这事怪罪到母亲头上,觉得她成天作天作地让父亲心烦,对赵氏这个所谓的“嫡母”倒是亲近得很。
她可真傻!前世的她,该让母亲多难过?
想到这里,水芸芊忍不住握了握拳。
该去探望一下母亲才对。
她整了整衣衫,迈步走向母亲的院子,还没到门口,却听见一阵喝骂传来。
“你那短命的爹都已经死了,还当自己是高门千金?也配用这上好的银丝炭!这平常的炭能给你这贱皮子用,都是夫人给的恩典了!”
那骂声夹杂着些许痛呼,听得水芸芊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那是她母亲宁婉舒的声音!
她大踏步走到院门口,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眦欲裂!
现下正是数九寒冬的天,她都还裹着厚厚的小袄,母亲却是穿着一身单衣,被一个粗使婆子从佛堂中拖出来,照着她的脸便是一耳光!
“贱胚子,你再敢不识好歹,今后莫说烧炭了,老娘饿死你也没人为你喊冤!”
那婆子颐指气使站在她母亲面前,嘴里一边不干不净骂着,一边用脚尖踹她母亲的腰:“你还敢不敢再多嘴?还敢不敢!”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母亲?!
她一直以为母亲过得很好,她居住的明华园是整个相府最清幽,装饰得也最漂亮的院子,逢年过节在家宴上可见到她,穿的也是上号的绫罗绸缎,足可见父亲对她的在意,可现在,她竟然看见母亲在被一个粗使婆子殴打!
“你们该死!”
水芸芊双目通红,扑上前狠狠一脚踹在那婆子膝盖上,脱下小袄将母亲抱在怀中。
宁婉舒恍惚的看着面前气得脸庞发红的少女,满眼不敢置信。
这是……她的芊芊吗?
芊芊居然会来看她?
她看着她脱下小袄裹住自己,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下意识想挣脱她的怀抱将衣服给她穿回去,却被水芸芊死死抱在怀中。
“你怎么胆敢这样欺辱我的母亲……”
水芸芊的嘴唇在发抖,身体也在战栗,满腔的怒火让她丝毫感觉不到裹挟在周身的冷风,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这个女人血债血还!
被她踹倒在地上的婆子看着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是平时那个愚蠢怯弱,夫人和大小姐说往东,便绝对不敢往西的废物二小姐?
她捂着疼痛的膝盖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怎么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你胆敢冒犯我,大夫人绝不会给你们这对贱骨头母女好果子吃!”
“难不成,是大夫人让你这么做的?”
水芸芊慢慢平静下来,将欲言又止的母亲扶进房间,迈步走到那婆子面前,扬手便是狠狠一耳光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