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不耐打断,道:“长话短说,挑重点的说。”
“哦。”流光似有些郁闷,“王爷呀,其实咱王妃昨夜根本就没去醉语楼!”
“哪里能叫姑娘?”少年郎怨懑地小声嘟囔道,“我看他去找臭男人还差不多!”
“什么?”傅屿川瞠目结舌,手中茶盏都差点没拿稳。
“王爷真是故意装作耳聋,方圆十里脚步马蹄声,您都能听个真切清楚,怎么到了这时,我离您如此近,还听不见?你就是袒护王妃!”
到底是孩子,总是畅所欲言,傅屿川挑起一侧眉尾,“都叫他宁王妃了,我不袒护他袒护谁?”
“王爷!你真是……”
“行了。”傅屿川搁下茶碗,神色严肃道:“流光,说正事。”
“王妃不是去找姑娘。”流光声音小了下来,用同情中又带着些怜悯的眼神,盯着自家主子,喟叹道:“宁王妃跑去找汉子了!”
“咱王妃大半夜跑去南大营训兵驯马去了,在北边草场跑了几个时辰的马,马儿都累瘫了三匹。”
“今早天刚灰蒙蒙,又跟军中将士打了十几场擂台,叫他们苦不堪言。”
“据王统领所言,跟王妃打过擂台的人,现在还躺在榻上直哼唧,直不起腰来呢。”
“可是把南营军中那些老匹夫给气得不轻,倚老卖老撒泼打滚,直闹着要面圣呢。”
“嘿,就咱王妃那德行,没有丝毫畏惧,在军营中玩到一柱香前才回来。”
“哼。”傅屿川轻笑,眉眼弯起的弧度十分温柔好看,“如此恣意无拘的性子。”不愧是漠北养出的。
“对了,你说南大营那边的人闹着要见父皇?怕是想趁机递折子参他一本,父皇可有宣觐见?”
“没有。”流光不屑地嘟嘴,翻个白眼,“陛下在皇后娘娘寝宫里,哪有时间心思管。”
他刚心直口快地吐槽完,府上老管家气喘吁吁跑进院中,敲了敲禁闭的房门。
焦急地说:“王爷,南大营的人来了,在前院候着,说什么也要见您。”
“王伯,你先稳住各位老将军,我换身衣裳,稍后去见。”
流光早看宁知韫不顺眼,逮着机会就忍不住骂两句,“这个狗东西!篓子都捅到王爷面前来了!”
“明知自己回京凶多吉少,不知收敛些脾性,还如此随心所欲,耀武扬威,可不就怕那杀头之罪找不上他似的。”
“真不知道他这样莽撞,是怎么当上漠北铁骑之首的,怎么百战百胜的。”
“他若是知道收敛,就不会是意气风发、战功赫赫、受人敬仰的少年将军了。”
傅屿川抬眼,窗外飘进一片火红枫叶,轻荡着落在竹简上,好不凄凉哀寂。
“只可惜,他落入了京城这座樊笼,不抽身骨头,也要掉层皮。脾性棱角什么的,迟早要磨平。”
听见主子说这话,流光有些心慌了,“王爷,您不会是要把王妃交出去吧?”
“这……这不妥吧?那些老东西会故意折磨他的!”
“他们没那个胆子,而且我没说要把人交出去。”傅屿川两眼在黄昏光影中,幽幽闪烁着暗芒。
“我的人,当然该由我来驯。留什么尖,拔什么刺,是我说了算。”
傅屿川还没到前院儿,就听见了阵阵愤慨激扬的骂声,有很多词汇难以入耳。
“樊老将军好大的火气。”傅屿川笑里藏刀,刚进大堂,火暖扑面而来。
老头儿立即不骂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爷,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傅屿川不予理会,转头吩咐厅中小厮道:“既如此,将堂上火盆暖炉撤走,堂门敞开着,吹一吹这隆冬寒风,叫老将军消消火。”
“啊?王爷?此为何意?”樊老将军一脸懵,寒风一吹,仅存的暖意散去,冻得一哆嗦。
傅屿川眯起眼笑了笑,“本王也是忧心樊老将军,免得老将军火气过盛,气急攻心,坏了身子,岂非得不偿失?”
看着行事雷厉风行,丝毫不留情面,心狠手辣,牙尖嘴利的宁王,樊老将军迷糊崩溃了——
‘说好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软弱可欺,身娇体虚病秧子宁王呢?被夺舍了不成?’
被冻得直哆嗦,敢怒不敢言,还得拱手行礼,咬牙切齿道:“谢王爷体恤。”
“下官此番不得已叨扰王爷,事出有因,关于王妃昨夜硬闯南营……”
“嗯,本王知晓此事。”傅屿川抿了口热茶,“说来惭愧,王妃昨夜闲来无事,一身笨气力无处可使,非要出府溜达。”
“王妃可没上街市溜达,跑我们南营撒野来了!他……”
“本王今早就听说了。”官威极大的宁王殿下没打算给他说话告状的机会。
“靖安将军在南营勇猛无畏,指导将士训练。”
“宁王爷!”